宁殷将手往旁边
冰块上拭
拭，直至剔透冰被染成玛瑙般红，方问，“恨
吗？”
虞灵犀讶异地睁大眼，退开些许看他。
“宁殷，你在胡说什
？”她蹙着眉头，用微凉指尖抚平他眼尾赤红。
“岁岁应该恨。”
宁殷挂着浅笑，眼底却是浓重阴戾，“生而不详，屡次去见你，总带着满身脏臭鲜血。”
虞灵犀劫后余生，并未发现他此刻过于安静异样。
她将手搁在堆积成山冰块上贴贴，再将冰凉手掌捂在宁殷滚烫脸颊上，给他降温。
“吓死。”
她心有余悸，“听到铃声震响时候，第
反应并非开心，而是害怕。”
火势那大，她无法想象两人间默契若是再晚步，会酿成什后果。
“还好……”
宁殷嗓音带着烟熏后喑哑，低低响在耳畔，“……找到你。”
“是，找到。”
虞灵犀摸索到他脸颊，轻声回应，“切都结束，宁殷。”
他脸很烫，这间密窖离火场太近，角落里冰都化成水滩，又热又闷。
刺目火光裹挟着热浪迎面砸来，将虞灵犀汗津津脸映成瑰丽红。
宁殷看着她，如同身处炼狱，满身鲜血。
来不及寒暄，屋顶火舌肆虐，虞灵犀眼睁睁看着房梁下压，发出不堪重负咔嚓声。
“小心！”
虞灵犀下意识抓住宁殷手腕拽，几乎同时，厚重青石板合拢，烧塌房梁带着哔剥火星砸下。
是他连累，毁他们生次新婚甜蜜。
虞灵犀喉间发哽，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个见到鲜血就异常兴奋小疯子，竟开始嫌弃死亡带来脏臭。
“你屡次来见，都是披荆斩棘、舍命相护。”
虞灵犀轻哑地纠正他，“你用尽力气才走到身边，爱
宁殷抬手，似乎想摸摸她鬓角。
然而看到满手满袖浸染鲜血，又若无其事地垂下手去，低哑笑：“抱歉啊，岁岁。”
虞灵犀呼吸窒。
两辈子，她第次听宁殷说“抱歉”。即便当初误会她送香囊用意后，宁殷也只会沉默着拥紧她。
“大婚初始，本不该见血。”
“这里太危险，带你去里面藏冰室。”
说着虞灵犀起身，拉着宁殷朝里间冰库走去，寻个干净凉爽地方让他坐下。
彻骨寒冷冰雪之室，很好地抵挡大火焚烧带来燥热和刺痛。
宁殷眸色黑沉，苍白脸颊几乎和冰块融为体。
满室淡蓝冷光包裹着虞灵犀窈窕纤细身躯，让他想起那个可怕噩梦，胸口阵窒疼。
两人滚落石阶，落地时并没有想象中疼痛，虞灵犀被宁殷紧紧地护在怀中。
虞灵犀忙撑起身子，颤声道：“你没事吧，宁殷？”
宁殷抱得那样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嵌入身躯中，用骨血为她筑起道屏障。
他笑起来。
两人铃铛也随着胸腔起伏震动，如同两颗紧紧相贴、颤动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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