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册封礼之后,还要承舆车入宫朝见帝后。
但皇后因获罪罢黜,皇帝中风在榻,宁殷便直接将虞灵犀送去王府。礼部和光禄寺人皆视若不见,无敢置喙。
尽管慑于宁殷狠绝,许多冗长流程皆已精简,但还是折腾到晚上。
宁殷没有亲友,故而静王府不似虞府那般嘈杂,有只是满庭火树银花,张灯结彩,是前世摄政王府从
按照礼制,原本还有拦门催妆流程,但因宁殷身份实在太过威仪显赫,宾客对他畏惧几乎刻在骨子里,时没人敢拦亲。
虞灵犀手执却扇,搭着虞焕臣臂膀步步踏过绵延红毯,两辈子岁月在这刻交织,圆满。
朦胧视野中夕阳流金,她看到长驱直入进门宁殷。
隔着面前晃荡凤冠垂珠,可见静王殿下身衮冕吉服,长身挺立,俊美强悍得宛若高山神祗,贵气天成。
他身后,彩绶飞舞,华盖灿然,乌压压跪片望不到尽头迎亲宫人。
大吉,宜嫁娶。
平旦鸡鸣,天边线鱼肚白,出阁礼如期而至。
天刚蒙蒙亮,虞灵犀便下榻梳洗,沐浴更衣。
静王府派好些个手巧梳妆宫女来,从濯发到修甲,绾髻到上妆,皆各司其职,直至临近正午,才妆扮齐整。
虞灵犀看着铜镜中自己,凤冠璀璨,红裙曳金,腕上金玉镯子叮当作响,乌黑鬓发衬着雪肤红唇,娇艳得近乎陌生。
问。
“那毒极难验出,只好连人带证物送去大理寺。”
虞焕臣微微拧眉,抱臂道,“不过已及时给他服药催吐过,太医院正在大理寺会诊。若薛岑所中之毒真是‘百花杀’,具体毒入几分、能活几日,都未可知。”
苏莞看沉默虞灵犀眼,悄悄拉拉夫君袖口。
虞焕臣也反应过来,幺妹马上就要出嫁,不适合再说这些话题。
可他眼睛始终望向她,透着轻松愉悦。
“嫁过去后,受委屈不必忍着。”
在将妹妹交给静王前,虞焕臣借着喜乐遮掩低声道,“记住,虞家永远在你身后。”
虞灵犀眼睛酸,朝着爹娘所在方向深深拜,这才转身,将指尖搭在宁殷伸出掌心。
男人指骨修长硬朗,给人安定力量。
不管做多少次心理准备,看见自己穿着嫣红嫁衣等候心上人迎亲时,仍是心潮澎湃难以停歇。
这次,是真要嫁人。
虞灵犀百感交集,眨眨眼,嘴角却毫不吝啬地朝上翘起。
黄昏吉时,静王府迎亲队伍准时赶到。
宁殷没有什亲友充当傧相,他是亲自领人来迎亲。
虞灵犀尚在思虑,想想道:“有位药郎或许有法子,只是现在他不在京中,不知能否来得及。”
“行,哥哥去处理。”
虞焕臣按按妹妹鬟发,低头笑道,“现在岁岁要做,就是好好睡觉,等候明日出阁礼。”
虞灵犀也笑起来,弯着水润眼睛道:“兄长,这辈子真好。”
二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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