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殷蹙蹙
片刻,行刺仪宾手臂传来声毛骨悚然脆响,继而刺进马车中那柄刀刃飞出,贯穿他喉咙。
刺客眼中还残留着不可置信,如破布娃娃般,晃荡荡被钉在坊墙上,绽开片血花。
“总算上钩。”
隐藏在暗处沉风松口气,又曲肘顶顶身侧折戟,“殿下为何不在王府里处置这群刺客,而要费力将他们引来此处。”
折戟看眼巷中刀光剑影,只说句:“因为王府明天大婚。”
他极少做梦,这两天却反复梦见自己走在条悠长黑色密道中,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但这次,他触碰到终点。
像是扇门,用力推开,幽蓝微光迎面而来。
是间狭窄斗室,萤蓝光便是从斗室中冰床上散发出来。而那蓝光中心,安静地躺着位乌发红唇美人。
“灵犀。”
“不……不必管。”
薛岑抓住虞焕臣手,抬头看向虞灵犀,仓促道,“他们做两手准备,在婚宴仪宾中亦埋刺客,欲行刺静王!此番失败,打草惊蛇,他们行刺计划必将提前……去帮他吧,快去。”
薛岑眉眼温润依旧,只是多几分从容决然。
虞灵犀后退步,以眼神拜托兄长处理眼前之事,而后飞快转身跑去。
夕阳收拢最后丝余晖,薛岑微红眼中湮没着宁静。
起个温和笑来:“若不这样,没机会将消息告知你。”
虞灵犀时无言。
作为前未婚夫,薛岑此番登门有些突兀。
若是在上辈子,虞灵犀或许没什心防。
她应约见面,只是想着薛家如果像前世那样,借薛岑手来害她和宁殷,她便可顺势而为揪住薛嵩用“百花杀”残杀异己把柄。
殿下是绝不会允许这些杂鱼将王府砖瓦染脏,他要干干净净地迎娶虞二姑娘。
“上。”
折戟反手取出背负重剑,瞧准时机率先冲出去。
墙头桃花灼然绽放,片粉红霞蔚。
微风浅动,月影扶疏,桃花飘飘荡荡坠落在地,被汩汩蜿蜒粘稠染成诡谲鲜红。
宁殷审视着冰床上熟睡美人,伸手去触碰她僵硬嘴角,却只碰到片冰冷。
心脏蓦地剧痛。
察觉到什,屋檐上灰隼骤然扑飞,尖利隼鸣伴随着破空凌寒声刺破夜空。
宁殷倏地睁眼,略侧首,森寒刀刃便迎面刺过来。
冷光映在眸中,片霜寒。
“幸好……”
幸好这次,他没有来迟。
……
马车自静王府而出,朝永乐门行去。
案几上熏香袅散,宁殷屈指抵着额头闭目小憩,垂下睫毛在眼睫下投下圈阴影。
可她没想到,薛岑竟会傻到自己吞下那杯毒酒。
虞灵犀被虞焕臣搀扶住薛岑,勉强保持镇定:“兄长,给他催吐。”
“阿岑,吐出来!”
虞焕臣面色冷峻,伸指按压薛岑腹部穴位催吐,可根本来不及。
没人比虞灵犀更清楚百花杀药性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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