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这话,是在暗示什?
“自己犯错
还没想好怎不动声色地接近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单论样貌和才华,薛嵩处处都不如薛岑优秀,沉默清隽,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实在不像是大*大恶之徒。
“大公子。”
“二姑娘。”
二人互相见礼,薛嵩便转向薛岑:“祖父命来问,昨晚到底怎回事,你有没有……”
只有不爱,才能不在意啊!
再抬首时,薛岑竟是红眼眶。
他有很多话想倾诉、想辩驳,可他喉结动动,却只来得及吐出喑哑字:“……好。”
他已经不干净,没有资格请求二妹妹垂怜。
若非赐婚关乎两个家族存亡,他昨晚便该尺白绫悬身,带着对二妹妹爱干干净净地走。
见到虞灵犀,薛岑原本就没有血色脸更白几分,平静脸也浮现出自责愧疚之色。
他身子晃晃,虞灵犀立即道:“你别动。”
薛岑摇摇头,依旧忍着膝盖近乎麻木剧痛,缓缓朝着虞灵犀方向拢袖,揖到底。
“抱歉,二妹妹。”
他声音俨然没有平日清朗,而是如砂纸般嘶哑沉重,“是时不察,对不起你……”
身体毒杀宁殷人……其实是薛嵩?
为何?
两辈子,薛家边利用与虞府世交情分,边暗中坑害兄长和宁殷,到底是在维护所谓正统道义,还是另有所图?
前世薛家覆灭亦有缘由,条条线索串联起来,交织成个可怕真相。
……
顾及虞灵犀在场,薛嵩没有说得太明白。
“不知。”
薛岑以余光注视着旁安静柔美少女,似是在权衡什,半晌道,“阿兄应该去查查别皇子。”
闻言,虞灵犀心脏紧。
如今仅剩几位皇子,太子自然无人敢查,而三皇子痴傻,小皇子才几个月大,能查……不就只有宁殷?
“以后,二妹妹也可做自己想做之事,……不会阻拦。”
薛岑别过脸,艰涩道。
虞灵犀着实惊讶把,薛岑这话什意思?
还没琢磨透,身后传来声刻意低咳。
转头看,虞灵犀沉目光:是薛嵩。
“没事,你不必歉疚。”
虞灵犀给他倒杯茶,温声道,“直拿你当兄长敬爱,若是以后奉旨成亲,亦不会阻止你纳妾。”
薛岑双肩颤。
她说“若是成亲”,她说不阻止他纳妾。
这样温柔宽容,却像是把锋利匕首捅向他心间。
虞灵犀将红珠悄悄安顿在别院中,没有让人察觉。
她亟需亲自确认事,故而想想,备厚礼登门看望薛岑。
薛岑去揽春阁事已在京中传开,若是平常男子风流些,倒也无碍,可他生在礼教森严百年世家,损家族名誉,是要按家规受罚。
是以虞灵犀登门拜谒时,薛岑正挺身跪在宗祠之中,面对列祖列宗悔过。
从他苍白脸色不难看出,应是跪极长段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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