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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醒来时候,天已经黑。
“这是……哪儿?”
揉着钝痛后颈起身,才发现他仅穿着松散亵服躺在垂纱软榻上,而身侧,名香肌玉骨女子紧贴着他而睡,发出绵软嘤咛。
薛岑顿时大骇,从榻上跌下来,带起案几上堆器具稀里哗啦倒下。
难怪揽春阁内院戒备如此森严,真是藏龙卧虎,随便走三步都能撞见位前来消遣达官显贵。
两人曾见过面,虞灵犀忙不迭垂首敛目,却被成安伯世子把拉住:“站住。”
虞灵犀心下紧:莫不是被认出来?
她将头垂得更低些,唯有两扇鸦羽般眼睫在面纱外扑簌抖动。
却见成安伯世子“咦”声,绕着她上下打量眼:“你叫什名字?怎之前不曾见过。”
虞灵犀看看她,又看看迎面缓步而来几人,忽然明白:那个“陈兄”,估摸着就是唐不离未婚夫——太傅之孙陈鉴。
来不及安抚,唐不离已有动作。
她解下腰间悬挂长鞭,大步朝陈鉴走去,手腕抖,鞭影如蛇甩出。
廊下琉璃灯灭,惊呼四起,陈鉴嗷声朝后摔去,脸上出现道红肿鞭痕。
陈鉴捂着脸惊怒道:“你是何人?为何打人!”
各自分头前往约定接应之处。
内院楼阁不似前院那般浮华艳丽,反而分外雅致,可闻琵琶琴音叮咚。
龟奴引着唐不离二人去素心姑娘小楼,在回廊里与群富贵公子迎面撞上。
为首那个油头粉面,揽着身侧之人肩*笑道:“陈兄,那红蕊姑娘三寸丁香舌,到底滋味如何啊?”
叫“陈兄”是个弱冠之龄年轻人,看上去浓眉大眼颇为正派,可惜开口就露底,眯着眼轻佻道:“销魂蚀骨,不虚此行。”
“干嘛呀?”
那女子彻底被吵醒
说着,便要上手来扯她遮面轻纱。
虞灵犀才放下心又提起来,忙捂着面纱后退步,撞入个硬实怀抱。
世界陷入瞬沉寂。
熟悉清冷檀香萦绕,令她下意识想起寿宴上那片毫不停留紫色衣摆。
虞灵犀僵立着,心脏骤然缩,而后漫出无限酸疼来。
唐不离本就不满这桩婚事,此时怒上心头,握着鞭子冷笑:“是你唐祖宗!打就是你这个人模狗样大*贼!”
陈鉴惨叫和同伴呼救惊动楼下护卫,此时再阻止已经来不及。
虞灵犀只好趁乱退下,转身朝青霄踩点过杂房小跑而去,据说红珠就在那里。
刚下楼,便险些与人迎面撞上。
定睛看,原是个熟人——曾向她提过亲,后又与狐媚外室苟且成安伯世子。
“难怪陈兄与她缠绵那般久!哈哈哈哈哈……”
后面那些*词艳语,不堪入耳。
旁沉默唐不离忽然停脚步。
虞灵犀回眸,疑惑低唤道:“阿离?”
唐不离仿若不闻,死死盯着对面正在结伴狎妓狐朋狗友,英丽面容唰地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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