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皇后给身边宫婢个眼神,宫婢立刻会意,将早备好柄玉如意呈上,递到虞灵犀面前。
那瞬思潮迭起,虞灵犀深吸口气,方提裙跪拜,抬起沉重如
皇后道:“尤其虞二姑娘温婉淑仪,端庄娴静,与温润如玉薛二郎乃天生良配。又闻二人青梅竹马,皆为文武肱骨重臣之后,难怪陛下如此挂心,嘱咐本宫好生安排这桩婚事。”
虞灵犀抿抿唇,被虞辛夷不着痕迹地拉住袖边,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薛夫人,这个小儿媳,你可还满意?”皇后稍稍起身,望向旁静坐薛夫人。
薛夫人慈善,含笑道:“陛下和娘娘体恤,促成良缘,臣妇感激还来不及,焉能有异词?”
“既如此,本宫便做主保这个媒。待陛下赐婚旨意定下,便可为两家完婚。”
往常都是宁殷随行送她出门,今日却不见他。
虞渊亲自送女儿出门,欲言又止,终是长叹声,郑重叮嘱道:“乖女,你姐姐会陪你同入宫。切记千万要谨言慎行,以大局为重。”
“女儿省得。”
虞灵犀又看眼角门方向,这才定神,跟着虞辛夷同上马车。
坤宁宫庄严肃穆。
夜疾风骤雨,虞灵犀睡得并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个熟悉晦暗影子坐在床头,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
“乖乖,过两日再来接你。”那人极轻极低地道,像是呢喃。
唇上温热微痒,虞灵犀皱眉哼声,迷迷糊糊睁眼瞧,帐帘轻轻晃动,不见个人影。
她翻个身,继续睡去。
皇后看向虞灵犀,“虞二姑娘,你意下如何?”
虞灵犀当然不会傻到以为,皇后真在征求她意见。
她按捺住紊乱心跳,蜷蜷发凉手指,温声道:“回娘娘,臣女婚姻大事,自然应遵父母之命。”
能凌驾于皇权之上,唯有礼教。
这是虞灵犀能想到最完美回答,既未当面应允,又不会得罪皇后。
久闻冯皇后礼佛,连立侍在殿前宫婢亦是宛如泥塑般,井然安静。
待女官通传后,虞灵犀随着姐姐入殿,见到皇后身边薛夫人时,虞灵犀心里咯噔,心中不安更甚。
“都起来吧。”皇后倚在坐榻上,手搭凭几,握着串佛珠慢慢转动。
她目光上下扫视虞家二女眼,落在虞灵犀身上:“都说虞将军两个女儿刚柔,恰似烈焰之于春水,今日细细瞧,果然名不虚传。”
虞灵犀与虞辛夷路上通过气,齐声道:“娘娘谬赞。”
下夜雨,庭院中水洼明澈,倒映着浓绿树影。
大早接到皇后召见懿旨时,虞灵犀有些意外。
她对冯皇后印象并不深,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就春宴远远见过回,摸不准她性子。
唯可以肯定是,皇后指名召见自己,定然不是喝茶聊天那般简单,其背后利益牵扯盘根错节,福祸难料。
梳妆齐整出门,虞灵犀看见立侍在马车旁青霄,愣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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