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踮脚皱眉，却见宁殷修长
臂膀从旁边伸出，吧嗒
声脆响，替她折下那朵翠绿饱满莲蓬。
宁殷用莲蓬点
点她光洁额头，凉飕飕道：“小姐这伤，是不想养好？”
虞灵犀接过他手里莲蓬，又折片莲叶兜着，趴在雕栏上专心地剥起来。
纤细指尖，竟是比莲子肉更为白嫩。
她将剥好莲子盛在干净莲叶中，递给宁殷道：“给你吃。”
虞灵犀甚至觉得，如果有选择，他宁可自己胎死腹中，也不愿降临这肮脏世间受难。
“可惜。”
她叹声，看起来有些忧伤，“昨天给你买那碗葡萄酪，打翻。”
宁殷笑声，满不在意道：“丢便丢，何至于这般心疼？”
虞灵犀摇摇头：“
心疼，并非那碗葡萄酪。”
虞灵犀转过头，看着宁殷英挺冷淡侧颜，半晌，柔软地眨眨眼睛。
“宁殷？”她唤道，“你怎
来？”
每次她情绪上来时，便会连名带姓唤他本名。
“小姐药忘拿。”
宁殷摩挲着掌心小药罐，乜眼看她许久，缓缓拧起好看眉：“小姐如丧考妣，是被谁欺负？”
身，那不是他错。若因他出生不祥而否决他付出切，那只能证明他看错人，是不配承他庇佑。”
虞灵犀吸吸鼻子，眼中盛着明媚坚忍光，“信他能逆风而起，权御天下。”
这是她唯，从未怀疑过事情。
虞焕臣是个爽朗聪慧人，即便妹妹收留那样个危险人、做那般铤而走险计划，他亦无半点苛责。
“知岁岁是想为虞家谋出路，此事会慎重斟酌。但你要明白，能查出卫七身份，别人也能。”
宁殷嘴角冷笑没。
他看虞灵犀许久，伸手捻颗放在嘴里，连苦芯同细细嚼碎。
“甜？”虞灵犀托着荷叶
她只是迫切地，想让宁殷吃点甜。
心里太苦。
栈桥边拥挤莲叶随风摆动。
虞灵犀心思动，伸长手，要去够最近那朵莲蓬。
她左臂还有伤，动作幅度大，难免牵扯到伤处。
若是虞焕臣说什不该说，他可不会手软。
“爹娘好着呢，不要这样说。”
虞灵犀认真地瞪他眼，随即又软下目光。
想起兄长谈及那些过往，她心中难掩钝痛，拉扯着思绪。
宁殷从不在乎他自己身体和性命，漠然得近乎自虐。
他只是平静地，以长兄口吻告诉妹妹，“横在你面前最大阻碍，不会是。朝堂局势瞬息万变，哥哥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卷入这股漩涡中，永远。”
夏日垂柳碧绿如丝，风吹起池波澜如皱，阳光碎得耀眼。
虞焕臣走后，虞灵犀在栈桥上独自站会儿，趴在栏杆上，望着粼粼水面出神。
身后传来不急不缓脚步声，继而水面上出现宁殷俊美倒影。
莲叶下，锦鲤被脚步声吓得四散而去，水中神祗般倒影也被搅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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