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从怀里摸出截扎好断发,交到花娘手中,这才从后门溜走。
花娘手捧那缕头发,在庭中站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回房去。
虞灵犀将视线收回,便见宁殷执着杯盏嗤道:“本就是拿钱办事关系,却自愿做亏本买卖,可笑不可笑?”
虞灵犀翘翘嘴角,想想道:“这有何可笑?花娘与恩客在没动心之前,自然是各取所需,但喜欢个人之后,便不再是买卖,只
另个是位高大沉默男人,背着把半人高重剑,站在阴影里没声没息。
见到虞灵犀过来,两人朝她微微颔首致意,便退出去。
“在看什呢?”
虞灵犀轻步过去,没有过问宁殷身边为何会出现这多奇怪人。
宁殷随手往案几端点点,示意虞灵犀坐下。
“太子失言。”皇后审视他,淡淡道。
她看儿子眼神始终是平淡冰冷,似乎与看宫人奴婢没有任何区别。即便掌嘴教育,她都不愿亲自动手。
宁檀捂着脸,仍是僵直。
有什阴暗东西被打醒,在他心里疯长肆掠。
母后……真是他亲生母后吗?
宫已经知道消息。你身为储君豢养私兵,本就犯忌讳,为今之计便是将后事料理干净,莫留下把柄。”
皇后闭目平淡道,“回去吧,最近不必来问安。”
“母后,儿臣是太子,并非囚徒,幽居东宫与废太子何异?”
宁檀心怀不甘,说到激动处已是口不择言,“即便那多传言说您非生母,挑拨们母子关系,儿臣都不曾相信过……就算全天下都不帮儿子,您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皇后转动佛珠手顿,睁开眼来。
虞灵犀依言落座,顺着他视线往下看,只见庭院中,位花娘与恩客缠绵相拥,依依惜别。
那花娘不过十五六岁,面容姣好,鬓发松散,恩客却是个穿着半旧儒服穷酸书生。
书生匆忙穿衣系带,道:“莺娘,这次银子也先赊着……”
“心意你还不知?说这话,便是看轻!”
花娘眸子瞪,咬着唇推他,“快走吧,别让龟公发现!”
……
虞灵犀用过早膳,感觉伤口不那疼,便试着下地走走。
青楼夜里最是热闹,白天倒是甚为安静,刚过辰时,只闻楼上雅间传来几声意兴阑珊琵琶曲。
推门出去,只见走廊尽头茶阁中,宁殷袭淡衣凭栏而坐,正侧首望着窗外,饶有兴致地看着什。
他身侧站两个人,个脸上有烫伤疤痕,虞灵犀认识,正是欲界仙都黑市里药郎,应是宁殷找来为她解毒。
那空洞眼神投向太子,唤声:“崔暗。”
崔暗会意,向前几步,站在抽噎着宁檀面前。
宁檀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个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将他打得脑袋懵。
宁檀不敢置信,这个阉人竟然打他。
他就像个丢玩具稚童,迫不及待地找母亲哭诉,换来却是毫不留情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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