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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夫人担心新儿媳初嫁过来,会不适应,便嘱咐虞灵犀得空常去和她解闷儿。
即便阿娘不说,虞灵犀也会如此。
毕竟由于前世缘故,虞灵犀对新嫂子印象极佳,何况兄姊皆有公务在身,她在府中难得觅得个聊得来同龄人。
“如何?”
虞灵犀睁眼,望着宁殷浴在光中漆黑眼眸,轻而坚定道:“不是在害怕,宁殷。”
她说是宁殷。
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总有种跨越时空、横亘生死温柔坚定。
宁殷看她许久,嘴角动,再抬手。
这次,修长有力手掌轻轻覆在她发顶,像是在抚只猫。
虞灵犀心中浮出个荒谬想法,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死后身体确被封存于密室之中,可宁殷也就那日饮醉来趟,之后便将密室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提及。
并没有他方才所说,日日相见。
她唯能确定,是宁殷并不恨她。哪怕,她是刺杀他带毒器皿。
虞灵犀尚未想清楚,这其中矛盾之处从何而来。
虞灵犀想起上辈子冰床。
她怔怔地望着宁殷,唇瓣微启,问出长久以来疑惑:“人死灯灭,入土为安。难道不是憎恶个人,才会将其尸身封禁?”
宁殷面露轻蔑,那是俗人庸人做法。
“真正所厌之人,要活着折腾才好玩。若是来不及折腾便死,就直接枭首戮尸,再丢出去喂狗。”
宁殷用最轻柔语气说着最狠情话语,嗤地反问,“封在身边添堵,不蠢?”
苏莞绾着新妇小髻,猫儿似大眼睛扑闪扑闪,颇为期许地等待小姑子反应。
虞灵犀捻着苏莞亲手做红豆花糕,细细咬口。
清甜漫上舌尖,足以扫荡所
回到厢房,虞灵犀坐在铺着玉簟床榻上,望向笔架上那支笔锋墨黑剔红梅花笔。
许久,轻轻摸摸跳动心口处。那里热热,有些许酸胀。
月上中天,罩房没有点灯。
宁殷穿着松散中衣倚在榻头,杏白飘带绕在他修长指间,在缱绻月影下白得发光。
榻旁矮柜暗格大开,里头安静躺着只断翅修复纸鸢,以及过时令五色长命缕。
“怕?”宁殷俯身,轻笑自耳畔传来。
他垂眸扫着虞灵犀复杂神色,抬手朝她发顶摸去。
阴影遮下,虞灵犀眼睫抖,下意识闭上眼睛。
宁殷却只是捻走她鬟发上沾染片紫薇花瓣,指腹摩挲着柔滑花瓣,轻淡道:“怕什,这人最怕麻烦。能让费这般心思,眼下还未出现。”
低沉缓慢语调,颇为意味深长。
仔细回想,前世确如此。
虞灵犀眼睛睁得更大些:“所以若你将个死人冰封在密室,其实是……舍不得?”
宁殷细细咽下辛辣梅子肉,殷唇瓣和眼角浮现层绮丽。
那眼神分明是在问她:用得称心东西,不就应该锁起来吗?
恣睢偏执,但确是宁殷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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