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猝然急
得设法拖住太子,给阿姐争取时间。
想到这,虞灵犀心下横,吩咐胡桃道:“备马,去东宫。”
夜雨倾盆,马车沿着永兴街疾驰。
因太过颠簸,案几上茶盏与果盘皆咕噜噜滚落,虞灵犀岿然不动,敛裙端坐,膝上掌心横躺着支打磨锋利金笄。
她很清醒,太子贵为储君,若她刺伤太子,只会让虞家满门陷入更难境地。
太冲动!
太子布好陷阱,就为逼虞家屈服,阿姐此时去东宫无异于羊入虎口。以太子性情手段,怎会让她全身而退?
谁也不知太子会做出什来,虞灵犀越想越心冷。
重生这久,她第次涌上如此恐慌。父兄已经深陷困境,阿姐决不能再出事!
眼下唯能压住太子,只有宫里那两位。可普通人根本无法入宫,得找皇族中人帮忙……
她不能什都不做,眼睁睁看着父兄坠入党争陷阱之中。
谁知回到府中,才听侍卫说虞辛夷刚出门去。
虞灵犀蓦地涌上股不祥之兆,顾不得擦干身上雨水,问道:“她去哪儿?”
“属下也不知。”
侍卫道,“不过,大小姐是穿着百骑司官袍出府。”
,街上行人甚少。
不过刻钟,虞灵犀马车便停在薛府门前。
前来开门是薛府管家,听闻虞灵犀来意,便挂着笑窘迫道:“二姑娘来得不巧,家两位大人皆在宫中伴驾,尚未归府。”
薛右相不在,虞灵犀刚燃起希望灭大半。
想想,她又道:“薛二郎可在?”
所以这支金笄并非为宁檀准备,而是为她自己。
虞灵犀知道,宁檀对她兴趣胜过对阿姐,这是她唯能拖延时间、换出阿姐机会。
若是宁子濯搬不来救兵,那她只能……
“什人?”
赶车马夫惊叱,忙勒紧缰绳“吁”声。
虞灵犀抬眸,命人将虞辛夷佩刀拿来。
她抓着刀鞘交给侍卫,沉声道:“你拿着阿姐佩刀去趟南阳郡王府,告诉小郡王,虞辛夷被困东宫,性命堪忧,求他看在阿姐曾舍命救过他份上,速速入宫相救!去!”
侍卫慑于她眼底沉静,不敢怠慢,忙双手接过佩刀,翻身策马而去。
可太子必定不会让宁子濯进东宫坏事,若想救阿姐,宁子濯须得入宫请来皇上或是皇后。
来不及。
官袍?
这晚,阿姐无需执勤亦不可能入宫面圣,穿官服作甚?
想起今日方才阿姐谈及太子时愤怒与焦急,虞灵犀只觉当头棒:阿姐该不会,直接去找太子求情吧?
“阿姐出去多久?”她呼吸发颤。
侍卫答道:“刚走,不到盏茶。”
“这个……家二郎也不在。”
管家歉意道:“二姑娘有什要紧话不妨同说,待几位主子归来,代为禀告便是。”
来不及,只能另想办法。
“不必,多谢。”
虞灵犀道声“叨扰”,转身上马车,赶回去和虞辛夷另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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