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旧是平静嗓音。
他脸上点悔意都没有,仿佛自己所做那些和吃饭睡觉样天经地义,没什大不
愤怒过后,她反而平静下来,轻笑声问道:“你如此能耐,下个要杀人……”
抿抿唇:“是不是就是?”
宁殷微微侧首,居然认真地思索番这个问题,方得出结论:“不会伤害小姐。说过,小姐是世上待最好人,愿意为小姐做任何事。”
虞灵犀已然辨不清他说话几分真,几分假。
“所以,当初你拼死也要追着马车,是因为你认出身份,觉得将军府有利可图,才以命相赌博得可怜?”
虞灵犀终于明白午时在细雨中,他那句“卫七明白”是何意思。
他明白,只要能让虞家留他在身边,杀多少碍事人都没关系——
哪怕,不是他亲自动手。
这个小疯子!还是和前世样不可理喻!
捡他回来时,不是没有过试探和怀疑。
“还骗人!”
“杀他不是,他不值得动手。”
宁殷嗤笑,若他亲自动手,薛岑早就是具尸首。
虞灵犀颤声:“但你想让他死。”
“是。”他承认得干脆。
?”
宁殷抿紧唇。
他垂下头,半晌不语。
就当虞灵犀以为他在忏悔反思时,少年抬起头,勾出个她曾无比熟悉、凉薄笑容。
卸下那累人伪装,他连语调都轻松起来,轻轻道:“小姐不能和他成婚,让碍事家伙从世上消失,不好?”
“是。”
“春搜时,你是为看管马匹人之,以你能力和警觉性,不可能察觉不到草料有问题。马发狂惊跑,只有你追上来……这事也是你干?”
“不是。”
“但你知情。”虞灵犀猜测。
或许,他还在阴谋基础上添把火。
可虞灵犀想着,他装良善也好,甜言蜜语也罢,总归是要靠他罩住将来虞家,点小谎无伤大雅;
但没想到,他心从内到外黑透,竟会下狠手伤害自己身边人。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虚伪蠢笨,不自量力。”
反正已经被看穿,宁殷也不介意说两句真话,“没有足够力量,却要和太子争抢;不会凫水,还要约来湖边。这样人,死才是他最大价值。”
虞灵犀眼眶湿红,是愤怒,更是失望。
“为什?”
“薛家保护不你。”
“就因为这个?”虞灵犀简直不可置信。
“小姐若和他成婚,便不会留在身边。”
宁殷负手,淡淡地说,“可小姐答应过,永远不会抛弃。”
虞灵犀心头颤。
她想起方才在月洞门下瞧见画面,那时宁殷站在池塘边,冷眼看着薛岑在湖里挣扎,脸上就挂着这般愉悦冷情笑容。
这才是虞灵犀认识,真正宁殷。
“所以,你就下手杀他,将个不会凫水人推入池中?”虞灵犀忍着胸腔闷疼,问道。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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