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殷蹲身,从打奴身上摸出封带血密信。
展开瞧,他幽沉眸中掠过丝暗色:自己身边果然有内*,和这头蠢猪里应外合。
五指攥拢,密信化作齑粉从指间洒落。
宁殷踢踢脚下尸首,从他脖子上扯下块铁皮坠子,对着光瞧上片刻,方解下腰间那十来根同样铁皮坠子,与刚得那根合在起。
而门槛上,躺着个满身鲜血肥硕男人,手脚俱以个奇怪姿态扭曲着。
那姑娘出身书香世家,和虞灵犀般年纪,是个文静秀美姑娘。
奈何虞焕臣素来偏爱豪爽江湖女子,不爱娇滴滴、哭啼啼大家闺秀,对这门亲事诸多不满。
虞灵犀知道,前世兄长借着北征借口逃避婚事,奈何去不回,后来听闻那姑娘不愿毁约改嫁,气之下绞头发做姑子……
虞灵犀于捻指巨大佛像前双手合十,虔诚跪拜。
这辈子,愿所有缺憾都能圆满。
他挥手,十名贴身打奴手持刀剑,将少年团团围住。
琴弦铮地声崩裂,琴音戛然而止。
阴风席卷,别院大门倏地关拢,掩盖地血色。
与此同时,慈恩寺前。
有高僧燃灯诵经,千百盏油灯长明,灿若星海,有着白日无法企及热闹。
着把锋利匕首。
位黑衣少年交叠着长腿坐在太师椅上,手撑着太阳穴,手握着匕首往前抵抵,抬眼道:“接着弹。”
声呜咽,琴音又断断续续响起来。
“今天真是个听曲好天气。”
宁殷姿势不变,有着和斗兽场时截然不同狠戾从容,望向面色铁青西川郡王,勾唇笑道,“不是,二堂兄?”
两刻钟前他还在嘲笑宁殷找
……
风卷过漫天碎雪,飘落在永宁坊别院。
不稍片刻,就覆盖住阶前那片泥泞暗红。
窗纸上溅开抹血迹,继而是高壮身躯沉重倒地声音。
倒下打奴面孔黝黑,眉上有道狰狞伤疤,正是先前在“巢穴”刺杀他头目。
虞焕臣提着瓜果香油等物,将妹妹扶下车,调笑她:“赶紧求个姻缘,让菩萨赐们岁岁个如意郎君。”
顿顿,凑到耳边:“最好,是姓薛。”
原以为妹妹回像往常那般绯红脸颊,可虞灵犀只是瞥他眼,淡然哼笑道:“还是先给兄长求个姻缘,最好是个知书达理娇娇女郎。”
被戳到痛处,虞焕臣闭嘴。
他十八岁时曾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门亲事。
宁长瑞酒意下醒,将槽牙咬得咔嚓作响。
“是你。”宁长瑞四下环顾眼,确定少年是孤身人闯他府邸,眼里忌惮便化作轻蔑。
再厉害也只是个带伤臭小子,还能敌过他那十几个用人命养出来打奴?
“本想让你死在斗兽场,谁知你命这硬,三番两次都逃。”
想到这,宁长瑞把玩着核桃,冷笑道:“逃也罢,还敢来本王府上送死!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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