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腮沉思,卷翘眼睫上洒着金粉般烛光。
前世种种犹如镜花水月,在虞灵犀沉静漂亮眸中掠出波澜。
皱眉,她又在“死因”旁补个“宁殷”,落笔时带点咬牙切齿味道。
即便不是宁殷下杀手,自己死和他也脱不干系。
酒意渐渐昏沉,虞灵犀趴在案几上小憩,盯着面前宣纸看许久,越看越觉得“宁殷”二字刺眼。
亥时,更漏声声。
虞灵犀饮几杯小酒,雪腮晕红,踩着被月光照亮石子小路回到闺房,心里是从未有过轻松。
待服侍梳洗侍婢退下后,她便披衣坐起,于书案旁提笔润墨。
北征危机已经解决,那接下来要查清就是……
她垂目凝神,在宣纸上写下“死因”二字。
“咳!”正在喝汤虞灵犀阵心虚。
她强作镇定地拭拭嘴角,试图顺水推舟,将话题扯到前世“内*”事上去。
“是不是朝中政敌嫉妒阿爹威望,与人里应外合呢?”
虽然眼下敌方*计未能得逞,但父兄在明、敌在暗,不得不提醒他们提防。
“也不无可能。”
名云麾将军。
气得虞大将军茶饭不思,第二日便领着儿子进宫面圣谢罪去。
“小姐,大将军和少将军已经平安归府。”
侍卫青霄躬身立在门外,尽职尽责地向虞灵犀汇报动静:“皇上非但没有苛责大将军,反而夸赞‘天佑大卫,不损良将’,赏赐两匹西域宝马,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回来。”
虞灵犀勾唇:“知道。”
记忆中那张阴凉带笑俊颜,与被人踩在脚下少年脸庞重合,矛盾着,拉扯她思绪……
虞灵犀索性将宣纸揉成团,丢在炭盆中烧。
无力倒回榻上,将被褥蒙头盖,沉沉睡去。
……
轩窗外,月影
前世死得不明不白,实在太冤。若不查明幕后黑手,她心头始终横着根尖刺,坐立难安。
也曾想过,自己死是不是宁殷手笔,但这个答案很快被她否定。
两年朝夕相对,宁殷有千百种法子杀死她,何必让自己在床榻上被喷身黑血?
这不是他行事作风。
何况她呕血而亡前看到最后眼,宁殷眼底怔惊不像作假。
虞焕臣脑筋转得很快,而后颔首,“云麾将军李家、兵部刘侍郎,不是在明里暗里针对父亲?咱们染病那日,刚好去兵部趟……”
闻言,虞灵犀愧疚之余,又涌上阵暖意。
哥哥那聪明,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身上“毒”是她下。
无需圆谎解释,这两个男人,是至死都会相信她人。
虞灵犀眼中晕开细碎光,只觉切都值。
皇帝暂且还用得上虞家,如此反应都在意料之中。
大将军府,夜宴。
“这病来得太蹊跷,和父亲素来身子强健,怎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双双病倒?”
虞焕臣心不在焉戳着碗中饭粒,百思不得其解。
抵着下巴思索片刻,他皱眉道:“莫非有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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