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曾经不敢宣之于口爱意全数唱给严斯九听。
只唱歌还不够,演唱会上怎能没有舞蹈。
换上劲爆
借那鸟语路上细添温暖
叮嘱清风奉上衷心
祝福千串”
记忆里歌声与耳边歌声缓缓重合,灯光与月色之下,男人英俊深刻脸逐渐清晰。
吕濡痴痴看着这个亲手将她拽出泥潭,又捧上云端男人,泪流满面。
吕濡从小听到大,都听腻,腻到在电台里听到立刻就要换台程度。
吕文柏常说她还小,没到听懂这首歌年纪,不喜欢是正常。
现在吕濡长大,听得懂,但喜欢这首歌人已经都不在。
短短几分钟,首歌还未唱完,电台就插入整点广告。
吕濡想要伸手把时间往回拨,手刚抬起忽又清醒过来,慢慢放回膝上,动不动。
静靠湾湾小草倚清泉
……”
低沉男音缱缱飘向湖心,吕濡泪意上涌,眼前景象渐渐模糊,记忆被唤起。
那是严斯九接吕濡回江城高速公路上。
刘叔在前面开车,严斯九与吕濡坐在后排,左右,各自系着安全带,无人说话。
疑惑中夹杂她自己都没察觉期待。
月色清皎,湖心明月微荡,突然串和弦在安静山风中滑过。
吕濡心跳乍起,在声响指中转身。
几乎是同时,灯光亮起,个小小舞台映入眼中。
聚拢灯光下,严斯九抱着吉他,对她笑——
别人总说他脾气大,不懂体贴,任性妄为,可吕濡从开始,就从那只小小耳机里窥见他沉默不语温柔。
她何其幸运,能被严斯九温柔以待。
这晚,吕濡和严斯九在寂静无人山间开场只属于他们两人演唱会。
夜空星光杳杳,湖面波光粼粼,吕濡拿起话筒,站上严斯九为她搭建,只属于他们两人小小舞台。
吕濡唱《愿意》,唱《亲密爱人》,唱《新不情》……唱许多首每次听见都会想起严斯九歌。
电台广播冗长聒噪,没完没,严斯九忽然出声叫刘叔关掉广播。
车内安静下来后,严斯九没说话,只是把只无线耳机递到吕濡面前。
那天回江城途中,严斯九陪着吕濡听整整路《祝福》。
“啊送你送你祝福永不断
轻轻地飘寻觅无边路远
车内只有电台主持人兢兢业业与听友分享音乐。
那时吕濡只是个十六岁小女孩,刚刚失去最后个亲人,前路未卜,又无退路,身边只有个从未谋面“未婚夫”。
说不害怕,是假,更多是彷徨无依。
所以当电台里响起这首熟悉《祝福》时,吕濡都没发现自己神色变。
这首歌是吕文柏和江盼定情歌曲,两人感情深厚,每个结婚纪念日都会合唱这首歌。
“欢迎来听严斯九和吕濡演唱会。”
吕濡怔怔看着,眼前男人低眉浅笑,拨动琴弦。
“徘徊丛林迎着雨
染湿风中发端
低诉细雨路遥若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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