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值盛春。
这场原本将要奔赴痛苦长途奔驰,似乎也没那难过-
云城在江城西南方向,开车需要五个小时。往年严巍陪吕濡回去都是天不亮就走,扫完墓马不停蹄赶回来,到家时天都已黑透。
在吕濡记忆里,每次回去扫墓路程都是暗灰色。
来去匆匆,从未留意过沿途风景。
严斯九踩着刹车扭头,看到她这般如临大敌模样,简直气笑:“吃你块糖至于心疼成这样?白疼你。”
股热气从心口直窜面门,吕濡咬着唇不知所措。
有时候她真不知道该怎办。
这个人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些让人想入非非话。
可是等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你就会发现他没什多余意思,确只是你自己想入非非。
放眼看去,前方路口绿灯,路畅通。没办法,吕濡只好用湿巾擦干净手指,然后撕开包装,捏着圆圆小片糖递过去。
严斯九松开方向盘打算来接糖,然而手指在半空中捻捻,眉头皱忽又放弃,直接握住细细手腕,往自己面前拽,低头张口想直接咬走薄荷糖。
吕濡在手腕被握住时就愣住,在湿热薄软唇触碰到指尖时她整个人就是抖,小圆片掉下去。
严斯九咬空,脸错愕加不爽,惩罚般地用力捏她腕骨,咬牙道:“小哑巴你故意吧?”
吕濡心跳如鼓,此时也反应过来,严斯九是嫌他握方向盘手不干净,才想就着她手吃糖。
开瓶盖后才递到他手上,等他喝完再及时接过来,拧好瓶盖,动作气呵成。
这是他俩之前开车到处乱逛时养成习惯,最后能默契成什样呢,有时候严斯九伸手,不用说话吕濡就能知道他想要什。
她背包侧夹层里长期备着他常用些小物件:打火机,薄荷糖,消毒液,湿纸巾……
久违熟悉与默契。
吕濡低着头,不自觉地弯起唇角。
今天吕濡第次注意到途经宁城
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控制不心脏因为他而砰然跳动。
严斯九吃糖,还不觉得解气,抬手给她脑门个爆栗。
吕濡顺势捂住额头,也捂住自己烫得可以煎蛋脸。
耳边是严斯九得意又畅快笑声。
远离市区后,路边两侧绿意渐浓,繁花铺地。
是她反应过度。
耳朵更烫……
她挣挣酸疼手腕,严斯九警告地瞥她眼,然后才松开手。
这次吕濡重新撕开颗糖,不等吩咐就递到严斯九嘴边,摒住呼吸等着湿热再次降临。
车子顿,红灯。
她把水放好,打开包拿出两颗西瓜味薄荷糖,自己撕开包装吃颗,另颗准备等红灯时候再给严斯九。
不料严斯九眼睛很尖,眉梢挑:“自己吃不给?”
吕濡迟疑两秒,把糖递过去。
严斯九不接,横眉立眼道:“你让自己撕?”
吕濡暗暗鼓下脸颊,她就说等红灯时再给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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