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九停下。
说来也怪，刚才还满心满眼
烦躁感，在衣角被扯住时突然消失
大半。
莫名其妙。
“干什
？”他扭身，没好气问。
吕濡比句“等
下”，跑回屋内，很快就拿着几张纸回来，递给严斯九。
严斯九不动声色打量她，看起来并没有哭，大眼睛黑白分明。
“怎还不睡觉？明天不上学？”
语气很不好。
吕濡被问懵，呆呆看他几秒才忙比手语：【马上就睡。】
非常乖巧。
真是见鬼今天。
他在屋里转几圈，拉开房门，隔着幽暗过道，对面房门下缝隙透着微微亮光。
还没睡？
不会直哭到现在吧？
操！不至于吧？他也没说什过分话吧……
算，也没出什事不是？
何必呢，也知道错不是？
“行，不说，你回去睡觉吧。”
严斯九说完后又觉得语气过于生硬，于是咳声，压低声音，“以后注意点就好。”
吕濡点两下头，转身快步回到自己房间。
都不懂，也能明白严斯九为什这生气。
【对不起。】她垂下头，不敢使劲眨眼，怕眼泪掉下去。
严斯九胸膛起伏着，真是被气狠。
下午身体里那股邪火，至今消不掉，大晚上出去跑好几圈也没什用，见到她就腾地冒出来，控制不住。
可这眼看把人吓到，严斯九只好硬生生把火气往下压压。
严斯九看着“检讨书”三个大字，眉头皱起。
小哑巴大半夜不睡觉就在写这个？
好家伙，四页纸，这是写多少字啊……
严斯九还剩半烦躁也没。
咋办呢，这不是欺负人小哑巴吗，说不话只能用写。
像是拳打在棉花上，严斯九顿时没话，和吕濡大眼瞪小眼好会儿。
他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有病，大半夜不睡觉，没事找什事？
呵呵，人家明明好好，用得着他操心？？
“快睡！”他硬邦邦丢下句，转身就走。
吕濡正想给他看自己刚写完检讨书，见他要走，急忙拉住他衣服。
严斯九烦得要命，马上找到睡不着原因。
他大步走过去，敲门。
“咚咚咚。”
门打开。
大概是没想到这晚严斯九还来找她，吕濡明显有些错愕，眼睛睁得圆圆。
她不能继续站在严斯九面前，她怕她真哭出来。
她又不是离离，她是大人，做错事还要哭，太丢脸。
去卫生间洗把脸，吕濡在书桌前坐下-
时针分针重合，严斯九把掀开被子下床。
睡不着。
“吕濡，你现在大，有些自己想法很正常，但你得先学会怎保护自己。”
吕濡用力点头，眼泪却控制不住掉下去。
她听得出来，严斯九对她失望，所以才会用这样疏离语气教育她，像个冷静理性长辈。
严斯九扫眼看到地面上两处水光，突然哑火。
这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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