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抒庭看向简迟,眉心缓缓拧,没有多余表情,却像把不满写在眼底,沉默良久,惜字如金地吐出四个字。
“下不为例。”
直到跟着季怀斯走出办公室,简迟仍然有些不真实。
“会长话是什意思?”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季怀斯回过头,斯文地笑笑,“他意思是不罚你。”
沈抒庭头也不抬地说道:“出去。”
“是。”
季怀斯出声这刻,沈抒庭终于抬起正眼看过去,停下手里动作,面容冷色稍有融化,放松下肩膀靠在真皮椅背上,“什事?”
简迟还没有来得及脱下鞋套,跟着走进去,正好听见季怀斯直接当地说道:“觉得这个处罚太重点,整件事情不是简迟错,他只是在危险下选择正当防卫。”
隔着从门口到办公桌距离,简迟都能感受到沈抒庭骤然间刀子般冷厉眼神,扫过不敢动他,薄唇间吐出句话:“没有说过不处罚那三个人。”
局促,摸下鼻子,“会长叫过来交代些事情。”
“他让你做什?”季怀斯说,“打扫教室吗?”
正在想要怎开口简迟不禁佩服季怀斯对沈抒庭解,点点头,“打扫周教室。”
“周?”
这两个字让季怀斯眉心蹙起,不像旁人那样显出不耐烦,反而透出熟悉关心,“发生什事情?他很少会罚学生周时间。”
刚才还在为处罚低落简迟顿时怔,感觉心虚又微妙,像是通过关系走后门,虽然是好事,还是忍不住说:“可是确做错事,会长罚也没有错。”
“你不用有负担,如果抒庭真认为你犯严重错误,不会这好说话,”季怀斯不知何时停在写有他名字门前,转头问道,“要进来坐坐吗?刚好
“明白,”季怀斯露出点笑容,没有让步,“但是这个处罚不合理。”
夹在僵持气氛中感觉并不好受,简迟忍不住说道:“其实觉得周还好……”
打扫是教室,不是像卫生间之类地方,而且即使是卫生间,简迟也认。那几个人出言挑衅,他因为私心冲动反击,违反校规,做错事情,这点不可否认。
可是两人似乎都没有听见他话,沈抒庭抿下唇,无框眼镜并没有给这张清冷贵气脸添上应有斯文气,反而使藏在镜片后眼神更加冷漠不可攀,指尖敲敲桌子,“三天,不能再减。”
“抒庭,你知道事情原因,”季怀斯缓声说,“他也是受害者,要是让别人知道处罚结果,你觉得他们会怎想?好不容易控制住事态又会怎发展?”
简迟想大概是沈抒庭看他比较讨厌,把刚才发生事情简单描述遍。
“去和抒庭说下,这件事不是你错。”
季怀斯听完所有,向来温和眼中覆上层微沉认真,不等简迟制止,他就已经上前敲开半阖门,
“等等……”
但是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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