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里摆两个半人高鱼缸,那鱼缸看色泽、质地便知道是定窑所出,如此难得瓷器,却被殷蕙随随便便摆在院子里接受日晒雨淋,哪怕她已经出嫁,殷家也没有将鱼缸收起来,依然留在
厅堂里人少大半,气氛也轻松下来,殷墉捏捏衡哥儿小胖手,对魏曕道:“三爷,过继是大事,今晚可否请您与阿蕙在这边过夜?等吃完明晌午宴席你们再回去如何?”
魏曕不想留在殷家应酬那些商贾,道:“阿蕙可以留下,与衡哥儿还有安排。”
殷墉马上道:“也好也好,三爷正事要紧,这样,阿蕙先带三爷去你院里歇歇,再去嘱咐你大哥些事。”
殷蕙便接过儿子,目送祖父出去后,她看向魏曕:“刚刚有劳您。”
事情办得这利落,魏曕立头功。
殷景善夫妻俩都憋着气,她怕殷阆挨打。
赵氏听在耳里,暗暗握拳,殷景善脸也更青,他确实想回到二房后,狠狠打殷阆顿,如今金盏也跟着,他再难动手。
怪谁?
怪侄女殷蕙仗着自己攀上高枝,跑到家里狐假虎威,不将叔父看在眼中。
转身之际,殷景善深深地看眼殷蕙。
殷阆过继到大房事就这定下来。
殷景善、赵氏心里都憋屈,哪怕碍着魏曕在场不敢说,脸色也差,强颜欢笑都笑得好像脸在抽筋。
殷墉看在眼里,很是无奈。
没有三爷,他也有办法叫儿子儿媳答应过继,别不说,殷家还有旁支,儿子不交出殷阆,他从旁支过继个来,对儿子来说还不如安排阆哥儿出来,好歹也是他血脉。
只是那些法子,太费唇舌,不如借三爷威势,瞧瞧,三爷只是坐在这里,儿子儿媳就消停。
魏曕不置可否。
家三口朝殷家大房所在东院走去。
殷家是巨富,但宅院盖得与其他富豪之家并没有太大区别,光看宅子布景根本看不出殷家拥有几百万两银子家底,反而处处透着种世家沉稳与简朴。
这种简朴直延续到殷蕙出阁前所住蕙香居,终于消失。
跨进蕙香居,里面精致得仿佛另个天地。
个年近四十中年男人,将心中怨恨投向个才刚刚十七岁侄女。
殷蕙丝毫不惧,亦不会动摇。若她什都不做,等待她便是二房家害死祖父,也败光祖宗基业。
“祖父,先去几位族老家转转,最近大家都忙着宴请,看看谁明日有空。”殷闻沉稳有礼地道。
殷墉笑着颔首。
殷闻再朝魏曕行礼,跟着父母告退。
殷墉又看看长孙殷闻,见殷闻笑容依旧,并不介意过继这事,殷墉略感欣慰。他早就不指望次子,还好长孙养得正。
“好,你们带阆哥儿回去收拾收拾吧,明上午会请几位族老过来,正式把阆哥儿名字记在你们大哥名下。”
殷墉道。
事已至此,殷景善、赵氏只能认,行礼就要离开。
殷蕙吩咐金盏:“你跟过去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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