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猛地避到旁。
衡哥儿尿继续打湿片垫子。
魏曕看看衣袍再看看手,
沉默片刻后,魏曕又与她说话。
殷蕙如实答道:“那日回家,听祖父提起有个管事做假账,所以也看看,免得被下面人糊弄还不知道。”
魏曕:“嗯。”
时间点点过去,殷蕙看看窗外,厨房那边烟筒里已经冒起炊烟。
她收起账本,对魏曕道:“出去看看。”
魏曕指着铃铛球问:“此物看着眼熟,是不是三妹?”
殷蕙十分佩服他记性,个同父异母妹妹幼时玩物,他都能记得。
“是啊,七月里回娘家,带箱海货回来,给大家分着吃,三妹妹客气,送这份回礼给衡哥儿,后来们也就经常走动。”
魏曕看着她道:“三妹性情爽朗活泼好动,难得你们能亲近起来。”
殷蕙总觉得这话里好像藏什别意思,但还是顺着他道:“其实与三妹性情挺像,贪玩好动,只是嫁到王府来,怕无意间触犯什规矩,刻意收敛年,最近发现大家都挺好相处,也就放开,敢吃敢穿也敢出门,正好合三妹妹脾气。就是不知,您喜欢保持哪个样子。”
夫人还是那个夫人啊。
魏曕在书房看个时辰书,然后来后院。
殷蕙坐在次间暖榻上看账本,乳母与衡哥儿在榻另头玩,衡哥儿似乎对娘亲在做事情非常感兴趣,可他还不会爬,无法过来捣乱。
魏曕没让丫鬟们通传,直接进来。
乳母吓跳,赶紧站到地上,殷蕙仍然靠着迎枕,视线越过手中账本,看向白日里很少踏足后宅冷脸夫君:“您怎过来?”
魏曕头也不抬地应声。
直到殷蕙走出去,魏曕才抬眸,看眼那微微晃动棉布帘子。
他离家三个月,她竟然点也不好奇他在京城都做什,甚至连句“路途是否辛苦”都没有问。
难道先前她对他殷勤周到也都是装出来,因为陌生而怕他,现在不怕,她索性也不装殷勤?
突然,股暖流直直地落到他手上。
最后句,她低头对着账本说,刻意露出几分羞涩。
魏曕想起她刚嫁过来时候,虽然举动都紧张谨慎,双水润眼睛却透出几分不规矩来,只是慢慢,那份灵动越来越少,仿佛匹野马,终于被人驯服。
“随你喜欢,都可以,只是你与三妹不同,该守规矩还是要守。”魏曕说完,开始逗儿子。
殷蕙松口气,刚刚她真怕魏曕要她继续做那个谨小慎微三夫人。
“怎突然看起账本?”
她这闲适模样,更加印证魏曕猜测,殷氏变,不知为何变。
“来看看衡哥儿。”
魏曕道,同时扫眼屋里几个下人。
乳母与丫鬟们连忙告退。
魏曕脱鞋子,坐到儿子身边,衡哥儿仰面躺着呢,手里抱着个赤金铃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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