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抱着怀歆坐在秋千上晒太阳,替她整理耳边细碎发。
“是疏忽,让她找上门来,以后不会。”他歉意地吻她指节,眸色深深,“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模样像是怕她误会,或因此感到委屈,怀歆心里柔软成捧温水,细密而浸润。
“不会在意。”她止住他更多解释,“阿承,都知道。”
其实她更心疼是他。
许琮张张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个狼心狗肺东西……”
“那您未免太抬举。”郁承笑笑,“凭您以前做过桩桩件件,您知道放在谢家或付家,会是什样结局吗?”
许琮瘫软在沙发上,彻底失声。
就算之前没有想到,现在也如芒在背,寒意四起。
——谢家二房姨母就是因为“精神不好”,所以被送去疗养院,时时有专人看护。
自潘晋岳积病到裘明帆倒台,许琮已经隐隐察觉到郁承不可控性。
如今种种迹象都剥丝抽茧变得无比清晰,她心脏如坠寒窖。
郁承暗中转移她资产,架空她实权,蚕食她利益。如今她彻底沦为他手中个傀儡。
什彼此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冠冕堂皇说辞。他从来不是什乖顺猎犬,如今彻底撕开伪装。
许琮想到郁承先前同她讲那个饥荒年代比喻故事,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你——”
——刚才争端把这多年他遇到过最丑恶人性都具象地摆在她面前,许琮找到郁家夫妇时候郁承只有十四岁,怀歆能够想象得出当时是怎样情景。
因为不够强大,所以被迫忍耐。
来自亲生母亲欺骗和利用,还有养父母所承受欺压和折辱。他忍这长时间啊。
“阿承。”怀歆伸手,轻轻触上他眉骨,沿着下颌轻抚,嗓音怜惜,“这多年,你累不累?”
郁承眼睫垂下来
许琮现在才明白过来,也许从她对郁家夫妇出手那刻起,她和郁承之间就再没有转圜余地。
所谓血缘纽带也只是纸空谈。他与她之间,没有任何情意可言。
她嘴唇颤抖地抬眸,看到郁承神色温和下来,淡淡道“母亲,您道完歉就可以走,不必再承担非法私闯民宅罪名。”
“……”
阳光正好,快要入冬时节,花园里仍有些茂盛葳蕤草木。
她对他防备还是太少,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切,以为这是他们母子俩最终胜利,没成想到头来连她自己也成为郁承手中可以任意操控枚棋子。
“如果您有足够自知之明,会让您安享晚年,就像父亲那样。”
潘晋岳曾经何等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如今也只能安卧张小床,等待郁承偶尔前来看望,如同施予恩惠。
如果郁承不来,他也不过是明台上角落里簌簌浮尘,无人问津。
这段时间以来许琮过得太舒畅,以至于得意忘形,未曾想到潘晋岳结局也极有可能会是她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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