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眸光寸寸从她眼睛转向旁边五颜六色围巾上,轻轻应声:“嗯。”
房间里空气半晌宁静下来,窗外是恬静柔和夜色。
侯素馨连忙又转向郁承:“阿程,其实……”
“妈,你跟说实话。”郁承垂下眼睫,问,“你也想留在这里,对吗?”
侯素馨稍愣,少顷轻轻点点头:“嗯。”
她有些不好意思:“妈妈太习惯这里生活。”
“好。”郁承颔首,温柔地同她说,“那就留在这里。没有关系。”
话音没落,旁边插进郁卫东沉下来声线:“她不会去。”
郁承抬眸与他对视。
郁卫东平静地说:“小承,你好意们心领。但是和你妈都是特别恋旧人。们在这里生活几十年,没办法抛下切离开。”
顿下,他话锋转:“北京医疗养护条件是要好上许多,但是你能保证这件事潘家不会插手吗?”
“……”
旁郁卫东阖阖眼睑,没有说话。而侯素馨朝郁承展颜,神情颇有些孩子气:“你来看啊。”
“嗯,来。”郁承凝视着她,喉音微哑,“您感觉怎样?”
“……挺、挺好。”侯素馨察觉到自己语气里心虚,干咳声,“就是年纪大,好像记忆力不太行,做事有些力不从心……”
见郁承仍言不发地望着自己,她紧张地强调:“只是这样而已,没有别,你不要担心。”
郁承喉结滚动,半晌轻扯下嘴角:“嗯,不担心,妈您好着呢。”
他握住她手心,说:“会定期回来,也会找北京最好医生过来看诊,你和爸安心在这。”
转而看向郁卫东,问:“爸,这样可以吗?”
“……”
郁卫东睇着他,不声不响呼出口气,接着蓦地站起身来,径直出去。
房门阖上,声音并不是很响。侯素馨叹口气,对郁承无奈道:“老头子其实早就没在生气,只是心里别扭着呢,阿程,你别放在心上。”
郁承搭在椅子扶手上手臂微僵。
郁卫东话明晃晃地提醒着他,当年都发生什。侯素馨腿落下陈疾,就是因为忘恩负义潘家。
所有事情他都可以说是问心无愧,唯有这件事情是直以来难以释怀遗憾。
侯素馨打量郁承脸色,禁不住皱眉。她眄郁卫东眼:“阿程又不是故意,你做什老挂在嘴边!?”
郁卫东别开视线,不再吭声。
“就是。”侯素馨又开心起来,絮絮叨叨地问他,“阿程,这次能回来呆多久?你传信告诉说换新工作,还适应吗?累不累?切都还顺利吗?”
“请假,可以待到明天。”他回答,“适应。不累。很顺利。”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又想起什,抬头,“你已经在北京安顿下来吧?”
郁承抿住唇:“嗯。”
他斟酌片刻,低哑着嗓子开口:“妈,跟起去北京,找人照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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