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蓦地安静下来，怀歆笔尖
顿，下意识抬眸。
电子屏幕上连线
是香港办公室，房间里空空荡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男人稍顿瞬，温沉磁性嗓音再度传来：“现在不是争吵时候，当初说是审计负责就还是审计来定口径，这个问题
们不要再浪费时间
好吗？”
怀歆愣下，好似有羽毛在心尖轻轻拂扫过。
——这人祈使句语气倒还
怀歆找前台要杯手冲美式，抿着微苦回甘重新坐回自己位置。
墙上电子屏幕连线是香港和北京团队，会议系统24小时开放，旦发现问题，随时提问并进行沟通交流。
上个问题很明显还没吵完：“你们同店增长用原始数据怎
和审计不样？”
“们是公司CFO给最新版，你们又是哪里来？”
“们也是公司给，但是产品线划分数据透视逻辑不样，上午们不是已经明确说明公司产品线划分是面筋类、果蔬类和肉制品，白包类是属于第个，不用单独拆吗？！”
没见过这怪天气。
暑假时分，天气预报显示本该多雨北京阳光灿烂，几千公里外深圳却是蓝天白云，晴中带雨。
刚对完新版招股说明书，怀歆看得眼睛生疼，从喧嚣小会议室里走出来，坐在落地窗旁边软皮椅上暂时休息。
隔着明净窗玻璃看见对面大厦上ALIBABAGROUP硕大商标，更远处华润“春笋”子弹头冒出来个小尖尖，阳光雨下映出澄蓝色弧光，衬得深圳湾滨海线海天色，格外漂亮。
怀歆所在MGS投行团队这周初才从北京飞来深圳，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熬到两三点才休息。到下周所有材料正式递交之前，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卯足劲，放班时间只会越来越晚。
“那这和后面单品类毛利率又对不上，到底是谁来负责圈这个数……”
怀歆已经很习惯这种嘈杂背景音。
面前成堆纸质版招股书散乱地摆放着，她随手整理下，把咖啡挪到桌上不易被碰撒角落，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本招股书打印出来厚得跟砖头似，她还在看“风险因素”和“行业概览”，没看到后面，闻言翻几十页，拿起红笔把同店增长和单品毛利率做个小三角标记，留待之后核查。
这时，线上突然有人出声：“停下。”
这是个港股项目，正处于申报前夕，往往需要几方机构和公司高管聚在Printer（印刷招股书独立第三方机构）起开会，连夜修改润色招股书，字斟句酌，查漏补缺，以保证企业能风风光光地申报上市。
但现在进度好像遭遇瓶颈。
就招股书处秋毫之末数据口径，律师、审计、投行三方各执己见，谁也不肯让步。
耳边是各家不可开交争吵，怀歆无奈地揉揉隐隐作痛太阳穴。
——神仙打架，她个小小实习生却也得跟着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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