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娆却忽然沉默。
她站在这样环境里,像块误入其中背景板,显得有些迷失。
靳泽竟然回容州过年。
还和她亲哥打下午篮球。
这种感觉,就像颗曾经只能遥望、独属于远大深空流星,恍然间坠入触手可及夜空。
听他满嘴跑火车,姜娜难得没有继续发飙:
“你见到靳泽?”
“嗯啊。”
“人家现在是不是特别气派?”
“那还用说,威尼斯金像奖双料影帝,出门趟,上百个保镖跟随,十几辆豪车护送,全城戒备,水泄不通。”
她抻开肩骨,打个极满足哈欠。
天空仍旧下着阴冷雨,可是家里暖得像和煦春。
姜娜正拉着女儿唠叨。
余光瞥见沙发上某人,她表情霎时百八十度大转弯:
“云深!咱家沙发可是真皮,昨天刚请人上门洗护过,你打球回来洗澡吗?”
“爸,妈,你们海归大宝贝出来。”
厨房灶台上爆炒猪肝正在收汁,肉香四溢。
女人将炒勺递给身旁丈夫,手在围裙上抹抹,脸上笑意比火光还明亮,急匆匆地赶出去。
云磊不得已留在灶台前,边颠锅翻炒,身体微微后仰,目光跟着老婆溜向客厅。
只听“咚”声——
今年春节来得早,除夕踩着月末降临。
时至傍晚,窗外下起绵密小雨,淅淅沥沥,将城市里本就不浓年味冲得更淡。
云娆窝在柔软大床上,被褥裹得严严实实。
然而南方湿冷寒气无孔不入,雨下没多久,她就被冻醒。
眼前是浓浓片黑,她现在生物钟混乱,完全分不清昼夜晨昏。
云深终于准备
姜娜张张嘴:“天呐”
云深忽笑声:“妈,你咋这好骗?”
姜娜:?
“他就开辆车来,很低调。场地周围停车位满,他还打电话问附近哪里可以停车。”
挂壁电视正在播放相声,你来往对话声音,为本就热闹客厅平添丝嘈杂。
云深干脆闭上眼:
“妈,让先歇会儿”
姜娜瞧他那样就头疼:“妹妹昨天才回国,你不留在家里陪她,大年三十跑出去打球,不如在球场过年算。”
“陪她?她从早睡到晚,鞭炮声都炸不醒。”
云深忽扯起唇角,“靳泽难得约们打球,别提大年三十,洞房花烛夜也得掂量掂量。”
厨房推拉门合上。
女儿也看不见。
电视机上时间显示,现在是17点19分。
农历年最后个白昼,云娆就这在睡梦中度过。
回家真舒服。
穿上家居服,云娆揉着眼,慢吞吞地往客厅走。
客厅墙面上贴满新春贴画,门上挂着红福,装扮得喜气洋洋。
沙发中央坐着个身穿运动服年轻男人,两条无处安放大长腿交叠,瞳仁深黑,看到她时候,单边眉毛向上挑挑。
“醒?”
男人身上股懒散劲儿,转头朝厨房方向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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