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帮自己未来“同事”,个个左青龙右白虎,满脸横肉身痞气,又看看老板摆在红木桌上金灿灿金条,咽咽唾沫,挣扎秒,便彻底抛弃那不值二两钱自尊心,答应这个条件。
从此之后,秀才便摇身变,成人人惧怕催命阎王。
所到之处,连街上小儿都喊着“不逢时来,不逢时来”,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而秀才因为清醒时候骂不出那些“有辱斯文”话,只好每次出门都先喝个二两酒,带着帮地痞流氓摇摇晃晃地往借高利贷人家门口坐,瞪着眼睛高声开骂——
是男人就喊“短命鬼”,是女人就骂“荡妇婊子”,是读书人就嚷着“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蠢笨如猪,看呕吐”,总之每种都还有不样骂法,可谓是另种意义上出口成章。
。
可秀才直觉得自己是郁郁不得志,手头旦有点儿余钱,就会去酒馆喝得酩酊大醉。关键是他喝醉还耍酒疯,站在酒馆门口逮着个客人骂个。
别人莫名其妙挨通臭骂,自然觉得恼火。有人懒得和他计较,有人脾气不好,上手就揍,秀才都被揍得鼻青脸肿趴地上起不来,还在断断续续地呻吟着,说话颠三倒四听不清楚,唯有“生不逢时”四个字牢牢地刻在脑海里。
久而久之,秀才就在整条街上出名,四周街坊邻居都给他起个外号,就叫“不逢时”。
秀才深觉丢脸,然而只有酒精才能暂时麻醉他神经,因此他越被人调侃,酒瘾越重;酒瘾越重,发起酒疯来就越狠;越是发酒疯,越被人家调侃……最后彻底形成恶性循环。
但最有意思,还是晏河清这次又在这连串骂人话后标注引用,并特意说明自己写这篇文只是“有感而发,不针对任何绅士先生们”,完全是杀人诛心。
据说,在当天《东方京报》发售后,起码有五六位读者在看完之后出现心绞痛、头风病等等症状,还有位直接突发恶疾进医院,下半辈子恐怕得斜着嘴过活。
而对于这些人不幸遭遇,乔镜在听说后,只是淡淡笑:
诸位先生们,都是忧国忧民评论大家,栋梁之才啊。
——可惜,生不逢时罢。
妻子到底是受不,趁着天晚上秀才又典当家里东西出去喝酒,直接带着孩子跑。
秀才没人照顾,至此愈发穷困潦倒,日日泡在酒馆醉生梦死,没钱还借着酒劲跟人讨酒喝,曾经“文人风骨”完全被丢到脑后。
但或许是时来运转,天晚上,他正瘫在酒馆门口照常发着酒疯骂人,突然个路过老板瞥秀才眼,叫身边人把他带回家,还给秀才洗漱番,提供热腾腾饭菜。
秀才醒来,以为遇到伯乐,大喜过望,正准备摩拳擦掌大展身手,结果却听那老板说,是看中他骂人本事,希望他带着人帮自己——上门讨债去!
秀才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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