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月初三，池烨去严栩家拜年。今天下雨，两人哪也没去，在家看重播
春晚。
晚上，池烨在店门口和严栩道别，问：“是不是初六开始营业？”
严栩点头：“不过还在正月里，不会忙，哥，你那天不用过来帮忙。”
池烨说：“没事，
们得过
正月十五才开工，在工棚里待着也只是打牌。”他又问
句，“那得提前天开始准备吧？”
“嗯，虽然年前打扫过，但是想再里里外外清理遍。”
茫然若失地站半晌，池烨拿出手机，其实他可以明天见面时候当面问严栩，但此刻他内心十分焦躁，等不到那刻。
打下行字，他又全部删除，稍作犹豫，直接拨电话过去。
“哥，”严栩接起电话，“你到工地吗？”
“已经到。”池烨应声，陡然刮来阵大风，卷着工地上沙土扑在脸上，也吹到电话那头。
严栩问：“你没回房间啊？”
不是就意味着切断“帮忙”关系，他只能以“食客”身份再去饺子馆？
可是，严栩主动来工棚拜年，也让他明天去拜年，他和严栩已经是朋友吧？但如果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呢？如果严栩以这样种含蓄方式给钱，是想提醒自己注意分寸呢？
明知严栩不是这样人，可池烨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作所为是不是让严栩感到负担？想严栩是不是看出什
？想严栩是不是又和方锦铖和好？
他心知肚明，这切都源自于心底不安，而他不安又源于内心贪念。
“好，来帮你。”池烨想想，问严栩，“那你只剩明天天可以休息，要不要去玩？”
严栩欣然点头：“好啊，哥，你想去哪儿玩？”
池烨摩
“马上回去。”池烨攥着厚厚信封，舔下干燥嘴唇，“看到你塞在口袋里钱，只是帮点小忙，不该拿这多，明天拿去还你。”
严栩低笑声，开玩笑道：“竟然会有人嫌钱少？”
池烨本意并不是想聊钱，可是被他笨嘴拙舌地拉到这个话题上，只好又重复刚才话：“太多，不该拿这多。”
“嗯——”严栩在电话那头拖长音，顿顿，轻咳声说，“那就当给你预支以后工资，你不忙时候再来给帮忙，行不？”
池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愣良久反应过来。心里已经是欣喜若狂，表现在脸上却只是个浅浅笑容，落在嘴上仅是正经又严肃句：“定会去帮忙。”
开始，他隔着碗中蒸腾而上片雾气，悄悄地瞧眼严栩侧脸便觉得知足。
后来他想，要是能说句话就好。说上话以后，他又想，要是能多说几句就好。
多说几句话，他又想，要是能成为朋友就好。
如今成为朋友，他又想，要是能天天看到严栩就好。
池烨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贪念是个无底洞，怎样都不能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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