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苦,是甜……
股冷风灌入,客人进门打断严栩思绪,他压下嘴角笑容,收起桌上药,开始忙碌起来。
严栩犹惦记着把手套还回去,但池烨今天并没有来店里吃晚餐。他想池烨可能已经忘手套还在他这里,就打电话过去,但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
几分钟后,池烨发消息过来,说刚才在洗澡没能接到电话,又问是不是门又不好使。
严栩回复,说手套忘还。他以为池烨会说明天过来拿,但对方却回复说明天让工友路过时候帮忙拿下。
读初三那年开春,他得重感冒,在课堂上咳得老师根本没法正常上课,于是班主任让他回家休息两天,等感冒好再去上课。
中午时间,家里个人都没有。
他回到家给自己倒杯水,艰难地咽下去,润润撕裂般疼痛喉咙,然后回房间躺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他做个梦,梦见独自走在望无际沙漠之中,凶猛烈日几乎要晒干他身体里所有水分。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将因为极度缺水而倒地之际,个人走进他朦胧视野。
“小栩,”那个人叫他,“快醒醒。”
第二天上午,严栩接到方锦铖打来电话,说临时接到通知,要去外地出差两天,今天没法送烫伤膏。
虽然心里有点点遗憾,但严栩嘴上带着笑意,说:“没事,工作重要。”
刚挂掉电话,位穿着蓝色冲锋衣外卖派送小哥进店,扬声问道:“是严栩吧?”
严栩茫然地点下头:“怎?”
“您外卖。”小哥把只袋子放在餐桌上,急匆匆地走。
严栩下意识地问道:【最近工地上很忙吗?】
过会儿,池烨才回复:【嗯,有点忙。】
他努力睁开沉重眼皮,看到方锦铖趴在他床前,神色慌张焦急:“小栩,你咳得很厉害,起来,带你去医院。”
他茫然片刻,意识到眼前切不是梦境。
大概是生病令他生出点耍性子勇气,大概是方锦铖眼神太过于温柔,他偏偏头,嘶哑开口:“哥,嗓子疼。”这是他第次主动管方锦铖叫哥。
方锦铖摸他额头,说:“乖,哥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因为没有发烧,他执拗地不肯去医院。方锦铖大概是以为他怕吃药、打针,便出去给他买来止咳糖浆,像哄小孩似将个杯盖糖浆递到他唇边,说:“这个不苦,是甜。”
“外卖?没点外卖啊——”严栩追出去,小哥已经敏捷地骑着车绝尘而去。他回屋,疑惑拿起桌上白色塑料袋,看到流水单上物品信息时,紧抿嘴角不自觉地挑起。
袋子里装两管烫伤膏,还有普通家庭常备退烧药、感冒药、维生素,除此之外还有瓶止咳糖浆。
“叮”声,方锦铖信息适时到达。
【希望你永远用不上它们。】
严栩回复完消息,拿起袋子里那瓶止咳糖浆,不由得赧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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