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径直从曲艺馆里走出,身后黑发少年像个小尾巴似亦步亦趋地跟着,却又在即将走到天光下之前顿住。
“钟离先生。”他攥着自己衣角,低声说道,“还没正式自介绍,叫太宰治。关于先前欺瞒……很抱歉。”
“以及,请原谅贪心,但想看到更多。”
他抬头,闪烁目光中带着希冀,小心翼翼地
“何必呢?”他只手托着下巴,冷淡地说道,“教会想要定罪根本不差她这份说辞,之后无论屈打成招也好,捏造证据也罢,她那位父亲总归是难逃责难。而提供这份证词她也会因为欺瞒教会而共同受刑。”
“这种事根本毫无意义。”
“所谓意义,并非以结果或价值为衡量标准。”钟离平静说道。
“即使到最后无所获?”
“理想、追求、精神高度,总有什高于物质、存在于灵魂里东西指引着人们走下去。”
台上老生扮相演员咿咿呀呀地唱,钟离坐在观众席上安静地听。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这个虽未坐满却也坐七八成馆子里,钟离身边座位都是空着。
太宰治瘸拐地走上前,安安静静地在钟离身边坐下。
台上戏是中文,太宰治曾在要求严苛父亲鞭策下潜心学习过,也对戏剧略知二。
这部戏却不是他所知道任何部。
“上得堂来,为何不划十字
离先生,下次谁知道会遇见什呢?啊,话说钟离先生不会是吸引小孩子那种体质吧?怎总是在他身边出现各种各样小孩……”
太宰治从开始随意应声逐渐变得面无表情,连眼神都空洞起来。
这人好吵。
而且热情到他有些不适。
于是,在名为何尧男人于诊室外和医生商量着会儿找他要家人联系方式时,已经被包扎好太宰治快速地从侧门溜走。
“……不理解。”
“慢慢思考即可。”钟离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原本平放在膝盖上手却抬起,轻轻摸摸少年微卷黑发,“你看到太多,也看到得太少。”
“年幼者理应拥有更宽广世界。”
太宰治沉默着,没有躲开钟离动作。
等听完戏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暗沉。
心中有主,不划也罢……*”
越听越古怪,还没日后那波澜不惊太宰治表情微妙地说道:“这到底是什?”
“《三堂会审伽利略》。”钟离声音正经得就像是在说《玉堂春》。
太宰治表情更微妙。
直到台上饰演伽利略女儿花旦开始用咿咿呀呀荀派唱腔为她爹开脱,太宰治才找回状态。
伤腿确有些影响行动,但当太宰治不再伪装时候,不论是伤处还是横滨暗处那些危险都对他构不成威胁。很快,他便摸到中华街。
再次找到钟离时候,后者正在新开张曲艺馆里听戏。
“来伽利略读书人
有主教威风凛凛当中坐定
料今日难逃这酷法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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