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屿凝着她纤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克制着。
可面对她,他永远没有理智可言。
他突然佯装不下去,快步上前,拉住她胳膊,把将她拽回到怀里抱住。
苏稚杳被搂过去,撞到他胸膛。
脸倏地埋在他大衣里衬衫上,男人滚烫体温包裹住他,他压下来,气息灼热地烫着她耳朵。
却见他迟迟没有表情,那双漆黑眸子是午夜不起波澜海面,冷漠得没有丝温度。
他根本没有要和她相认意思。
团汹涌炽热被浇灭。
苏稚杳心截截凉下,鼻腔泛酸,她无望地卸劲,从他怀里退出去。
“谢、谢谢……”苏稚杳低着头,艰涩地道出声生疏。
腿蹲得有些软,情绪消耗后人也虚着,苏稚杳昏沉沉走两步,不留神,鞋跟踩到裙摆,人往前,蓦地朝地面冲过去。
只胳膊横到她腰上,力道强劲,带着她身子往回勾。
倏地,苏稚杳后背撞进个硬实胸膛。
她还未从惊险中冷静,就被空气中淡淡乌木气息,引得陷入更深惊愕。
苏稚杳低头,看到搂在她腰肢手臂,握腰那只手青筋脉络清晰,戴着腕表,小拇指有只银色尾戒。
,她垂下眼,整个人如坠冰窖,拖着沉重裙摆,麻木地往反方向,走得很慢。
“走私人通道,你们不用跟着。”
她气息微弱,声音很无力。
私人通道安全,小茸和大为里奥面面相觑,见她低落想要静静,就没跟上去。
通道长到望不尽底,像条明亮高速隧道,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空得能听见声又声回响。
苏稚杳再忍不住,眼泪下飙出来,咬住唇不想哭出声,人在他怀中止不住地颤抖。
贺司屿臂膀收紧,很用力地抱住她。
她哭,他前刻自控力前功尽弃。
贺司屿只手按着她脑袋在自己身前
她偏开脸,慢慢回过身,朝自己路走去。
在她回身瞬间,贺司屿那双寂静眼眸闪闪,再难掩住历尽沧桑后伤感。
——人家杳杳跟着你,是冒风险。
是,跟着他,就得要冒风险。
已经辜负她段感情,要他怎再辜负她辈子。
身体里血液突然停止流动。
苏稚杳四肢都开始发麻,足足讷半分钟,冷不防地,在他臂弯里猛地回身。
下巴高高扬起,她极近距离地,对上那张眉骨深邃脸。
四目对视间,刹那暗流湍急。
苏稚杳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敛住呼吸,她瞬不瞬盯着他眼睛,心中都是久别重逢激动。
这种空落感让人绝望,苏稚杳看着眼前路,忽然想不通尽头在哪里,她眼睛开始发涩,又流不出泪,难受得厉害。
苏稚杳停住,慢慢蹲下来,脸埋到腿间,很用力地抱住自己。
三年都过来。
现在怎就不行呢。
不知这样蹲多久,苏稚杳觉得自己能平静,她抬起脸,吐出口郁气,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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