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醉。
苏稚杳定定看住他,眼神颇有少年老成郑重:“你说是阿尔法,那你听不听?”
承受这多年无人知晓痛苦,好不容易到今天成为支配者,他值得被所有人仰望。
苏稚杳偏心地想着,隔着雾气看他,倔强地不让眼泪掉出来:“就喜欢看你高高在上,拽得要死样子。”
贺司屿笑得更深。
苏稚杳才发现,他笑起来真很好看,长眸因酒色而迷离,眼尾勾长,像有人在森林深处提盏引路灯,惑着你深陷,特别迷人。
她想,假如他童年是完美,那今天他,定是个很温柔暖心男人。
安抚语气。
他说:“你不用害怕。”
苏稚杳眼前冷不防起雾。
为什,为什是他在安慰她,明明说错话是她,明明是她该要道歉,是她要剖开心向他证明忠诚……他却好像不在意,哪怕她是虚情假意都没有关系,甚至还要让她相信,在这段感情里,她是千山万水间至上真理,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他个遍体鳞伤人,难道就不怕自己再被她伤害吗?
他眼睛有显微本领,能眼看透她内心深处所有心思,知道她不信他用情多深,知道她潜意识里刻板印象,不认为自己真能降住他。
就像没人天真地觉得,自己能驯化头鹰。
被这头猎鹰展翅遮拥,已是不可思议青睐。
现在他却说,她才是掌握主动权阿尔法,而他是束手就擒那个。
她神思恍惚时候,表情总是很有几分呆萌和可爱,贺司屿在她懵稚目光里弯弯唇,应该是有丝醉:“所以,杳杳。”
灯光映绰着,晃漾出他眼底七分浓醉意,贺司屿伸出两指,捏下她脸蛋:“小小年纪,哪里来受虐倾向。”
苏稚杳几不可闻地哼声,偏开脸不看他:“你喝醉,不和你讲话。”
贺司屿不能低头。
她还惦记着那句话过不去,心想,贺司屿就该是那样子,目中无人,强者为尊。
“很清醒。”他呼出气息落在她头顶,带出酒气。
苏稚杳眼睛酸得更厉害,瞪住他,带着浓重鼻音骂他:“贺司屿,你是恋爱脑吗?”
被骂人倒只是抬起唇角。
周宗彦以前说,酒劲有多强,贺司屿意志力就有强,但当时,苏稚杳感觉他有些醉,是自愿放下盾牌,任由自己沦陷醉。
“不好?”他还挺享受这种难得不清醒感觉:“偶尔低头,也没什。”
“不要你低头。”
他第次这叫她。
今晚他嗓子被伏特加浸润过,嗓音低哑却又是柔,轻唤,苏稚杳心怦然跳动,喉咙里似是涌动着暖烫气流,痒痒,随后她便尝到股温暖和溺爱味道。
个最正经称呼,却比以往任何声宝贝都让她心潮澎湃。
对望间,苏稚杳呼吸越来越慢。
她看见他低下头来,靠近她脸,深黑眸子直视着她,对待她像是对待易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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