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头去看她。
苏稚杳仰起脸,望着他笑:“在你办公室睡觉时候,梦到成名,演奏会场场爆满。”
她笑总有化散阴霾作用。
贺司屿眼中挂起淡笑:“难怪睡得不想醒。”
苏稚杳不理他调侃,歪着脑袋,怕太矫情因此话说得扭捏:“路上认真想想,以后努力努
双脚落地站着,血液回流,苏稚杳浑浊脑子渐渐清明,这句话倒是反应过来,低哼回怼:“你是要破产?”
贺司屿在这话里顿顿,看着她弯腰收拾茶几上东西,再挎上包包准备回去。
半明半暗光影里,他眸子显得有些深沉,突然他低声问:“如果有天什都没有,你还会和在起?”
他问得太突然。
苏稚杳当时怔住,愣到忘记回答。
她打着呵欠懒洋洋坐起来。
眨眨眼,看到男人就蹲在她面前,西裤下条腿曲低着,不知是直在旁边看她,还是刚过来。
“回家?”他问,嗓音含着点不明朗低哑。
苏稚杳揉揉眼睛,惺忪地看着他:“几点?”
“十点。”贺司屿说。
央求他,贺司屿喉咙里就像吞口碎玻璃。
他下颔绷得很硬,低着眸,冷眼看她:“您母爱,就是让父亲辈子蒙冤,让成为外人眼中亲手送生父进监狱逆子,是?”
女人猛地颤,颤落几滴楚楚可怜眼泪。
“回答!”他狠厉地沉下声。
她狼狈地咬住唇,都把自己唇咬破,深深埋下头,除压不住哽咽,再发不出点声音,只是将他裤脚攥得更紧。
回梵玺路上,贺司屿在开车,苏稚杳靠在副驾驶座,路都没人说话,车子里静得有些诡异。
苏稚杳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低郁,他心里似乎压着什事,但他总是不愿表现出来任何情绪。
就像今晚她忽略他那个问题,他也不会追问她第二遍,过就过。
可明明他就是想要听。
在电梯间等待时,苏稚杳琢磨很久,忽然轻声唤他:“贺司屿。”
竟都已经这晚,苏稚杳微微惊,眼里浮出丝丝过意不去:“你在等睡醒?”
她好像很怕耽误他,迷蒙双眼露出为难,贺司屿就没说,给她个模棱两可回答:“有工作。”
苏稚杳目光向上,纤长睫毛抬到最高,瞅眼天花板上暗兮兮灯,懵懵,还不大清醒:“那你们公司,是停电吗?”
女孩子刚睡醒,鼻音有点软。
贺司屿不由抬下唇角,扶她起来,顺着她话说:“嗯,没钱缴电费。”
贺司屿暗自做个深呼吸,倏地扯唇冷冷笑:“您不用要死不活,答应,但既然您眼里只有他个儿子,你情意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和他,都别再出现在面前。”
他活在个只有感情是奢侈品世界里。
……
苏稚杳在雨声中醒过来。
这场蓄势几小时雨不太小,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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