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没有听到程觉
录音，那晚在拉斯维加斯，她也会这样挽着他出席晚宴吧。
可惜现实没有时光机，发生
就是发生。
苏稚杳正想得出神，人已经被他带着进包厢。
雅间名为云水涧，新中式风格，大面水墨画背景墙，云霞墨色湮染，侧壁垂挂着几副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云山
她对他小心翼翼，贺司屿抿着薄唇，鼻息叹出
声气，那刻他残留最后点情绪都没有，因她那双看上去有些委屈眼睛。
只是想，他怎
把个开朗女孩子弄成这副样子。
贺司屿神情沉静自如，低沉嗓音下压着几分不明朗深味：“你乖乖待在
身边，不会不高兴。”
这话很难不发人深思，苏稚杳还在揣摩他意思，他已经扭过头去，曲臂示意。
苏稚杳愣愣。
贺司屿所谓饭局在国贸，他出现，侍应生便热情地迎上来，领他去包间。
他步子习惯性迈得大，苏稚杳落在后面，时不时要碎着往前两步才能跟得上。
察觉到身后动静，贺司屿停下，回头，她离得略远，被他看，她又忙步跑近，以为要惹他生气，连解释都很小声：“你走太快……”
贺司屿凝下眉。
如果是从前，她肯定是要把拽住他，再无意识地嗔出半娇半嗲调子怪他，说，贺司屿你不要走这快。
发半扎，饰着细细珍珠发箍，很有春日慵懒气息。
贺司屿看她会儿，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想起拉斯维加斯那夜，她为他盛装出席模样。
他薄唇微动，声低着：“不用。”
苏稚杳没深想，点点头：“喔，听你。”
她耳边落着绺弯弯碎发，脸蛋白白净净，眼神柔软，语气也柔软，显得特别乖，莫名给贺司屿种错觉，好像那时不管他说什，她都会说听他。
她现在懵懵，把握不到他们之间情况，但他愿意理她，那她听话就好。
苏稚杳轻轻把手放到他臂弯，顺从地挽上去。
这姿势，她身前柔软微微贴压着他上臂。
他臂膀结实而有力，属于他西服面料上乌木淡香，瞬侵略她气息，苏稚杳悬浮半空两个月心奇迹般地落回实地。
踏实感觉。
现在，她居然连他衣袖都不扯。
怯生生。
断过绳子怎系都有结，那两回他话说得都太狠，在彼此间留下隔阂，无怪她心里有疙瘩。
贺司屿看着她，忽然问：“怕？”
“……怕你不高兴。”苏稚杳轻声回答，口是心非假话都不敢再在他面前说。
太乖。
乖得他强烈欲.望复燃。
不想放过她，勾他次就算，还要勾他第二次，那就这样，钟不钟意都不要紧，她说没他不行，依赖也是种感情，强硬手段他又不是没用过，这些年他都是从诡计多端中过来，把个小姑娘囚在身边这种小事情，他有是办法。
情不情愿无所谓，她已经自私过。
这回也该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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