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曾录过他家门锁指纹,但她自觉没去试,何况,贺司屿肯定早将她指纹换掉。
鼓起勇气按他家门铃,没有人回应,苏稚杳才慢慢意识到,他不在家。
他应该很久没回这个家。
苏稚杳抱着伞,心截截又凉下去。
突然想不明白自己还来找他做什。
苏稚杳不知道贺司屿在不在京市,或者有没有回过京市,她没有他消息,也许是因为她对外还是贺司屿人,名媛群里很安静,从此不再发贺司屿相关话题。
大抵她们是建新群,为避开她。
苏稚杳个人住在次顶层,浑浑噩噩过去个月,依旧没能从难受情绪中走出来。
起初她还能哭出眼泪,每夜每夜把枕头哭湿,后来麻木,就渐渐哭不出,但胸腔里闷塞天天积攒着,难受越积越厚。
期间,苏稚杳有过几回冲动想给贺司屿发短信,但每回编辑完大长篇,想到他那晚伤人话,最后又都字字删掉。
苏稚杳拼命摇头,失声缓不过气。
拉斯维加斯春夜这样冷。
冷得冻住心里某块地方,然后猛烈地坍塌下去,心跳停止,生命停息。
坠兔收光,再也等不到盛大天明。
那夜之后,苏稚杳再没见过贺司屿。
音径放出来,哭得像个孩子,几近崩溃。
“杳杳,你别吓,发生什事情啊?”小茸慌里慌张地去抚她背。
苏稚杳肩膀抽耸着,哭腔涌出痛苦和绝望。
“做错事……”
眼泪控制不住地飙出来,呛入鼻腔,苏稚杳咳好几声:“小茸,他再也不会理。”
苏稚杳在门口慢慢蹲下去,抱
五月份天气逐渐暖和。
直到那个雨夜,苏稚杳突然想起那把伞,是贺司屿第次送她回家雪夜借她,至今都还没有回去。
那晚从琴房回到家里,外面雨声淅淅沥沥,苏稚杳看着挂在门口收纳桶里长柄黑伞,陷入很长时间怔忡。
仿佛是找到这个多月唯能联系借口。
神识归位,她倏地抱起伞,鞋子都等不及换,趿拉着拖鞋就跑去楼上。
不知是他骨子里绅士教养,还是他给出最后体贴,那天晚宴,她坐着他车离开,翌日也是坐着他车去到机场,给足她在外颜面。
只是他没再出现过。
回到梵玺,苏稚杳发现,他连二窈都安排人长期上门喂养,应该是再也不想看见她。
于是她没再厚着脸皮留下,收拾自己东西,搬回到次顶层。
那是他家,她连二窈都不敢再上去看。
来宴会前有多光彩动人,眼下她就有多狼狈落魄。
漂亮女孩儿笑有笑感染力,哭也有哭感染力,小茸都忍不住鼻子跟着她酸涩起来。
小茸轻声问:“贺老板?”
她没回应,泣不成声。
“不会杳杳。”小茸轻轻拥住她安慰:“徐特助才告诉,如果你准备好就送你回酒店呢,而且贺老板刚刚还为你教训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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