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雪茄落到烟缸里弹弹灰,左手两指漫不经心展开卷起纸。
纸上写着两个字,十分秀气行书。
【晚安】
后面画着颗标准爱心。
贺司屿不经意勾起唇角。
就像前半生杀戮太多人,跪在菩萨跟前,迫切为自己后半生赎罪。
主卧落地窗前。
贺司屿仰靠在沙发椅里,胳膊松散搭在扶手,垂落指尖握着支雪茄。
他抬过雪茄,咬住抽口,唇齿间尝过圈,慢慢悠悠吐出,青白烟雾弥漫过他凌厉下颔,迷离着他眼。
夜色遥远而深沉,他虚眯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
回房间前,苏稚杳看眼主卧紧闭门,底缝透出光亮,他还没有睡。
想起晚上他失控濒死样子,她心就麻麻,安不下去。
饭局上,她忍不住用手机查过。
Estazolam,治疗精神障碍药物,用于急性发作时短效镇定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苏稚杳真不能相信,贺司屿这样人,居然会有心理性精神障碍。
阵阵反胃。
但女孩子那双灵动眸子含着浅浅哀求,这样望着你,任谁都忍不下心拂她意。
滞住顷刻,他缓缓低下头,咬住。
“好吃吗?”苏稚杳满眼期待,仰着脸巴巴看他。
他慢慢咀嚼,面不改色低“嗯”声。
假如今晚他留在港区,那这个夜晚,应该没有在京市过得美好。
苏稚杳钢琴课,直上到二月份,随着Saria回奥地利行程到来,在
耳后有铛铛声音靠近。
贺司屿轻蹙起眉?婲,头偏,就见着溜达进他屋二窈,发着喵呜喵呜奶音,恍若是在叫他。
它毛发柔软蓬松脖子系着只铃铛,再细瞧眼,上面还卷着张纸。
贺司屿胳膊低垂下去,朝它勾两下,二窈哒哒哒就在串铃铛声中过去,歪着头□□他手指。
他手掌在它脑袋上揉把,抽出那张纸。
她靠着房门彷徨很久,良心过意不去。
今晚看到他车那刻,她深刻感受到自己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他,闯进他生活,根本不是所谓钟意,就是想要把他当做许愿池索取,视他为希望而已。
自私利己主义。
起初她心里只有自己,可现在,她又想不开,觉得自己行为简直糟糕透顶。
妈妈说,只要开心,自私点也没关系,但面对今晚贺司屿,她做不到,甚至想要尽可能还回去点好。
下秒,贺司屿就见她开心地笑起来,眉眼弯弯,笑容里洋溢着愉悦而满足。
忽然他又觉得,口中东西也没那难以下咽。
回到梵玺后,贺司屿早早回房间。
今晚他再腾不出更多精力。
苏稚杳在沙发陪二窈玩会儿,二窈暖绒绒团,窝在她腿上啃只带铃铛玩具球,啃不动,弄得铛铛响,苏稚杳把球拿开,它伸爪子去够,够不着,软绵绵地趴到她身上,粉热舌头伸,突然往她嘴巴上舔下,痒得苏稚杳笑着直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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