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句
“出去。”
苏稚杳脑子嗡地作声响。
氛围僵硬在他这声逐客令下,达到极点,而他只是垂下眸去调粥,丝不乱,她纵有千言万语想说,也无从出口。
苏稚杳面委屈,面懊悔,面又觉得是自作自受,她咬住点唇肉,默默回过身,走去浴室,准备洗漱后就离开。
她同样这认为过,可现在,苏稚杳觉得,他是很好说话,有恻隐心,有人情味。
在他那里回复回占到便宜,凭当然不是她那点能耐和本事。
只是他良心是种气质,在骨不在皮。
“你是哪种人?”苏稚杳突然想听他自己说,而不是只知别人口中他。
“和苏小姐完全相反那种人。”
就算只有万分之可能,但假如他当真有交往对象,那她煞费苦心接近岂不是太无耻,这问题,不仅看轻他,也看轻自己。
她就不该问。
苏稚杳在心里怨自己缺心眼,脑袋头回这混沌,那种傻话都问得出来,酒精真是误人。
她刚想启唇赔错,贺司屿声音落下来。
“避嫌?”
但真听到耳朵里,心脏依旧不可抑制地颤下。
她下意识想承认错误。
那话确实有质疑他品性嫌疑,甚至听上去,言语间都能感觉出这是在和他坦言,自己至始至终只是抱着玩玩他心态,没有多余真心。
对方有情绪理所必然。
何况是他这种,对背叛和玩弄恨之入骨人。
浴室门关上,轻轻响,贺司屿动作也随之停顿下来。
热粥腾起蒸气下,他眼神晦暗不明。
苏稚杳再出浴室时候,食物都已经摆放到餐桌上,芝士海鲜烩饭,小米粥,还有煎蛋和些配菜
贺司屿嗓音冷淡,抬手去关粥锅火:“比不得苏小姐,干干净净身白。”
苏稚杳睫毛很轻地扑簌下。
她木讷在那儿,半晌无声,宛如后怕。
贺司屿视线重新落回到她身上,挑出点笑痕:“在这里是不是感觉还挺危险?”
“苏小姐还是尽早和撇清关系。”话漫不经心说着,贺司屿神情逐渐阴沉下去。
他低下头,笑:“你在指望什?指望讲道德,指望有良知?”
这声轻笑里,苏稚杳听出冷嘲和低气压,随后他语气有种压抑平静:“是什样人人尽皆知,怎,没人提醒过你?”
提醒过。
父亲提醒过,程觉提醒过,小茸提醒过,群里名媛千金也提醒过。
全世界都有在提醒她,贺司屿这人有多阴暗,恐惧他,忌讳他,见他当远则远。
可话到嘴边,就是出不口。
娇气性子和自尊心齐齐作祟,也要怪醉后头脑还不甚灵清,苏稚杳脱口而出:“那你明明知道和程家亲事,还不是没避嫌,把带回自己这里。”
不合时宜,雪上加霜。
话音落下刹那,苏稚杳就后悔。
贺司屿没错,他不爽没错,说话也没错,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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