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没动静。
脑袋垂得很深,昏昏沉沉,全身重量都靠他直胳膊扶着,看样子是醉得太厉害。
贺司屿想确认她是不是睡着,低头要去看,她又贴过来,抬手,从商务大衣下抱住他腰,脸往里埋,高过西服马甲,压在他解开几颗纽扣
什钓不到?
没等贺司屿问,苏稚杳稳不住,四肢都被酒泡软,往下滑下去。
贺司屿及时扣住她纤腰,将她绵软身子骨搂,提回上来。
“还能不能走?”他低声问。
苏稚杳摇下头,就势往他臂弯里靠,她忘带外套出来,身上软糯针织连衣裙挡不住寒风,外热,内里却冷得很。
“小骗子。”他嗓音在喉咙里压得很轻,没什特别语气。
苏稚杳那时醉态深重,神思走得老远,迷迷糊糊和他对视,两只手突然伸上去,满心欢喜地捧住他脸。
“鱼”她笑盈盈,口珍珠白漂亮齿贝。
因酒劲作用,女孩子肌肤异常发热,两只手暖乎乎,覆到两边脸上,绵软得如同没有骨头,指腹揉蹭时,像是在动情抚摸。
贺司屿眼底闪过瞬异色。
贺司屿看着怀里人。
她当时表情呆滞,那双莹润桃花眼像蒙着层雾纱,朦朦胧胧,瓷白肌肤晕出酒色,从鼻尖潮红到两腮。
浓顺长发蓬松乱散开,露出耳骨都红。
贺司屿两道浓眉深皱下,落下沉沉声:“不是酒精过敏?”
苏稚杳愣住,琢磨半天,终于依稀想起来,是程氏晚宴那时候,她为拒那个胖高管酒,扯借口。
贺司屿止息短瞬,握住肩头把她拨出去点距离,语气控制在个不愠不火调:“回家去,打电话叫你朋友来接。”
苏稚杳茫然地仰视他,刚在他怀里暖两秒,就被往外推,冷风灌入衣领,单薄肩头瑟瑟耸起,他却不闻不问。
脑子里虽是团浆糊,但心间委屈因他冷漠又加重层。
她眼睫慢慢敛下去:“没有。”
苏稚杳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地盯着光秃秃地面,话在喉咙里哽着,声音弱不可闻:“没有朋友。”
他不假思索,把她胳膊拽回下去。
这些天,她短信不断,但贺司屿有刻意在疏远她,没什缘由,只是他隐隐感觉再这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只外来小猫侵犯雄狮领土,被发现,雄狮总会设防警惕危险,这是生物本能领地意识。
何况是贺司屿这样戒心强人。
结果前秒她还在笑,后秒被他捏着手腕扯开,她就颓萎地嘟起唇,下子丧下来,小声苦恼:“钓不到……”
这种蒜皮小事,他居然会记得。
“耍他……”苏稚杳醺醺然眯起眼睛,说话很慢,语气轻软,冲着他笑。
贺司屿目光无声落在苏稚杳脸上。
她双颊酡红,在他怀里仰着头笑,娇憨中泛出抹狡黠。
很奇怪,不管哪种恶劣属性,到她身上,似乎都能变得讨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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