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屿掂两下挂在胳膊大衣,思考短瞬,抖开,披到她肩上。
再躬身,戴着腕表左手缓缓捡起那支海盐椰奶雪糕,递到她眼前。
这幕气氛,很有两年前那个圣诞夜味道。
贺司屿淡声问她:“吓到?”
在他乡茫茫粤语中,听见他没有口音标准普通话,苏稚杳心里咔嗒声,无助和心酸瞬间开锁。
看见贺司屿那刻,她蔫蔫眼睛里终于有情绪,噌得下站起身。
摆在旁边脏外套被牵动,口袋里雪糕滑出来,落地。
他臂弯里搭着件黑色商务大衣,身上套高定西服,兴许是工作中途抽.身,高鼻梁上金丝眼镜还架着,站在那里长身而立,冷贵矜骄。
“贺先生,您喺揾佢咩(您是找她吗)?”那边警长亲自出面,正在询问他。
贺司屿朝她看眼后,平静回过头和警长交谈:“喺佢(是她)。”
“名、字。”男警员嚼着烫嘴普通话。
长这大,苏稚杳连京市派出所都没进去过,忽然被关在异地警署里,人面生疏,语言不通,心慌胆怯之外,还有种令人窒息尴尬。
她个字也不敢说。
他正想再问,过来名女警员,拍拍他肩说句话,苏稚杳艰难听出几个字眼。
好像是说“周sir来过电话”什。
察”四个字发呆。
四周传入耳底全是难以听懂粤语。
“唔做嘢就冇饭食,扑你个街!”
“你再讲!”
“揾你死鬼老母去啊衰嘢!”
她鼻子泛酸,鼻尖泛出红晕,桃花眼耷拉下去,浸湿似反着淡淡水光。
像只被雨打湿漂亮羽毛小孔雀,狼狈又招人怜。
贺司屿蹙下眉,声音往下沉几度。
“那人欺负你?”
又说,他现在就要带她走。
警长回答随时,并告诉他,这小姑娘在老巷子被尾随,幸亏遇见警队巡逻,嫌犯不慎头撞护栏,现在在医院处理,事后会依法治安拘留。
等贺司屿到面前时,苏稚杳还茫然着。
他低眸,见她脚边掉着支雪糕,歪挂在椅边白外套有些脏,她穿着那身连衣裙更是蹭得都是黑灰。
长发蓬乱,垂在身前,素颜清纯楚楚,只是脸蛋也脏兮兮,嘴唇没多少血色。
男警员新奇地端详苏稚杳两眼,似是想看出她到底是何来头,而后便跟着女警员离开。
苏稚杳并着腿,人微微缩着,独自在角落里坐得很拘谨。
夜色渐深,大厅里闹声渐渐散,不知过去多久,那名警员忽地在门口喊她声:“小妹,贺先生嚟接咗你(贺先生来接你)”
听见“hosinsaang”三个音。
苏稚杳缓缓抬起头,张脸仍在犯懵中。
……
几拨闹事被带到警署人还在没完地吵,警长到后,扯着嗓子吼:“闹乜闹,都想踎格子啦!”
大厅里瞬息静下。
名男警员拿着笔录册,走到她面前:“叫咩名啊小妹?”
苏稚杳听不明白,眼神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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