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稚杳悄悄咽下,怕他再进步逼问,她要露馅,于是抱着鱼死网破心思,咬着牙抬头:“就是钟意你,想和你交朋友不可以吗?”
四目交汇,有碎雪吹落在他短发,沾到她眼睫,苏稚杳屏息,几乎能听到自己重重心跳声。
感觉下秒
“你最近都抽不出空吗?还是故意骗骗?”苏稚杳不答反问,语气含着无伤大雅嗔怪,看着他眨也不眨。
贺司屿没应声。
倒是徐界见状,主动开口解释:“苏小姐误会,先生前几日回趟港区,又飞美国,才回来,飞机刚落地。”
苏稚杳醒悟,怨念扫而空,眉眼重新染上笑:“这样啊,那今晚们起吃饭?”
贺司屿静默会儿,抬手示意徐界先过去,徐界颔首,离开去向大厦。
贺司屿蹙下眉。
倏地,迎面而来个纤细身影,透明伞面出现他眼前。
贺司屿始料不及,顿住脚步。
这把伞升上去,遮过他头顶,重新露出伞后视线,他凝眸看去。
伞下,出现张瓷白俏丽脸。
都很显眼,气质漠冷,身形颀长,压不住西装下身反骨。
苏稚杳眸光亮。
“下雪,杳杳你快到楼下躲躲,回车上拿伞。”小茸做事雷厉风行,话落就要走。
苏稚杳果断叫住她:“很饿,你先过去点餐,雪还小,伞自己拿。”
小茸没起疑。
他眼风掠回到她脸,不咸不淡道:“千方百计接近,苏小姐有什目不妨直说。”
那双深邃漆黑眼睛似有穿力,个眼神,就好像把她看个透彻。
苏稚杳心怦地跳,轻咳声掩饰心虚:“没有,就是……”
他目光垂下,直直盯着她。
苏稚杳不敢对视,敛着下巴期期艾艾,如果视线能造成伤害,她现在肯定已经千疮百孔。
女孩子穿着松石青色呢面大衣,贝雷帽毛绒奶白,弧度浅浅长发拨在两边。
天空飘着雪,灰白阴冷,但她仰着脸,和他共撑把伞,对他笑得煦暖又明媚。
贺司屿有短瞬意外,不过两秒就面色如常,平静地同电话里说“日后再讲”,而后把手机递给身后徐界,看向面前人。
他高出太多,苏稚杳握着伞,高高举在彼此之间,见他电话结束,才出声唤他:“贺司屿。”
“怎?”他并无特别表情。
等小茸走远,苏稚杳迅速跑回车里拿伞。
贺司屿身深灰色商务大衣,版型挺阔,戴着黑皮手套,手机贴在右耳畔,左手垂在身侧,迈着步子往华越大厦方向走。
电话那端人说什,他眸底有不耐神色划过,低沉回以粤语:“祖父,公司话事,有分寸,你冇去理。”
贺司屿听着手机,无可无不可地应着。
电话里,老人气息浊厚而不虚,话音不乏威慑力和精神气:“其他事由你意,唔理,但你如今坐在这个位子,身边冇女人,久唔成家,唔得(身边没女人,迟迟不成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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