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光线太暗,他看不清对方脸上表情,但似乎易言瞬间就注意到自己视线,扭头望向他。
“你睡,”他低声说道,声音要比往常更加沙哑低沉些,“做噩梦出汗,去洗把澡。”
谷梁含糊地应声,随后,浴室里传来哗啦啦水声。
可他晚上不是洗过澡吗……?
谷梁脑海中冒出个朦胧疑问,但很快,就被这催眠水声再度拽入梦乡。
蜷曲黑发贴着耳侧安静地垂下,不知不觉间,他半边身子已经完全越过低矮栏杆。
易言屏住呼吸,躬下身子,单手撑在青年颈侧,手掌骨节因为长时间用力微微泛白,在薄薄被单上留下道道褶皱。
到最后,两人鼻尖与鼻尖距离,甚至不到十厘米。
失去黑框眼镜遮挡,即使在黑夜里,易言也能清晰地看到谷梁轻颤睫毛和挺翘鼻梁,以及他太阳穴上方,那道平时有意用发丝遮挡浅浅伤疤。
感受着扑面而来温热潮湿呼吸,易言喉结难耐地滚动下,视线以种近乎放肆姿态在谷梁眉眼间滑过,直至落在两片微微张开唇瓣上。
铺慢慢地坐起来,转身望向正在自己身后熟睡青年。
因为白天长途跋涉,谷梁今天晚上睡得很深。
他蜷着身子,紧闭着双眼,清秀眉微微蹙着,长手长脚直接把皱巴巴被子团成团抱在怀里,宽松睡衣领口在熟睡过程中被拉扯到肩头,露出伸展颈侧线条。
尽管黑暗环境下光线暗淡昏沉,只能看到些模糊边缘,但青年苍白皮肤却仍像是自带柔光样,发育期短暂年龄差距让他在穿着柔软舒适家居服时,看上去完全还是位纤细少年模样。
比起从前那段短暂地下室时光,他身量稍稍长开些。
下铺诸葛逍和严北辰两个人更不用提,睡得比猪还死,直到易言出来时候他俩呼声频率都完全没变过。
次日。
早上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谷梁在睡梦中砸吧下嘴,歪着脑袋靠在枕头上,露出点柔软舌尖,似有若无地抵在下排齿间。
易言颤抖着深吸口气,再次忍耐地闭闭眼睛,终于恋恋不舍地直起身。
直到脖颈和后背上肌肉都开始微微泛酸,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保持着刚才这个姿势许久。
谷梁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有人下床动静。
他艰难地掀掀眼皮,抬起头,看到下面站在黑暗里易言。
……模样没怎变,性格倒是变化挺大。
易言低垂着头,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很久。
兴许是睡得不舒服想换个姿势,谷梁从喉咙里发出道含混软糯咕哝声,松开怀里被子,翻身平躺在床上,仰头正对着上方。
见状,易言眸色愈发深沉。
愧疚、自责、痛苦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浓烈情愫混合在起,让他此时面容竟显得有些异样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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