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三日,是宋黎留在南宜最后天。
医院离职都办理妥,前两天她马不停蹄地在办践行宴,有和同事们,还有和苏棠年傅臣他们,情绪在不舍和庆贺间交织。
无可置疑,当中最舍不得她,肯定是苏棠年,十多年闺蜜要分开,尤其将来她就要在京市发展,相当于别后,再也不能随时见面,还是很让人难受。
或许是事先做足心理准备,宋黎原本是很平静,但和苏棠年告别那夜,她喝得烂醉如泥,抱着宋黎哭得撕心裂肺,宋黎分离情绪忽地袭上心头,汹涌着。
到后面宋黎也熬不住地哭,两个女孩子在包间里相拥而泣,哭到散席。
段冗长安静后,宋黎终于轻声开口:“其实小时候有段时间,特别恨妈妈……她那优秀个人,明明有大好年华和前途,却为个男人都放弃,就想,她为什不能不自尊自爱点儿呢,离他又不是不能活。”
这话宋黎没对任何人说过,第次说出口,居然能如此平静,都出乎她自己意料。
“后来长大些,才意识到……”宋黎枕着他肩,目光邃远地望向水花四溅喷泉:“妈妈不是生来就是妈妈,在生之前,她也只是个不谙世事小姑娘……喜欢上谁,忘不谁,都没有错。”
盛牧辞垂眼,见她手指蜷在腿上,他将那只手拉过来,轻轻握住。
手在他指间拢着,宋黎慢慢坐直回身。
必须保持距离。”
宋黎甜甜腻腻地说好呀都听你。
她蹭在他怀里,乖得很,戳戳他心口:“你也不准和其他女孩子跑。”
盛牧辞这才抑不住地笑,捉住她手,拉到唇边亲亲她指尖:“嗯,说好。”
想到在书吧时,她说,想要努力做个能配得上他人。
于是最后天,宋黎难舍到极致。
家里用不着东西都清空,宋黎开始整理行李箱,把要带衣服都叠起来,理到压箱底那件京市中蓝白校服时,她顿住。
如果是从前,她也许会带走。
但现在宋黎最先想到是,她还藏着别小哥哥外套,
“也是,盛牧辞。”她从未这样坚定地和他对视过:“但总不能重蹈覆辙,你说对不对?”
盛牧辞望进她眼,过会儿,那张五官漂亮深邃脸拂过浓重笑意。
他轻轻拨开她额鬓碎发,在她额头落下浅浅吻:“嗯,们小阿黎想做,都支持。”
宋黎眼睛在阳光下亮盈盈:“那你会永远对好吗?”
“会。”盛牧辞翘起唇角:“会直好好对你。”
盛牧辞眸光逐渐沉静下来:“还有。”
宋黎立刻从他怀里仰起头,眼里含着点怨,那眼神好似在问他,怎还有?
他嘴角不由上扬:“又不是星星月亮,说什配不配话。”
四目相对,宋黎心里霎没着落,静默须臾,她往他臂弯里窝回去,没声响。
盛牧辞揉捏着她耳垂,很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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