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宋黎顾着考试,某人被冷落着。
考完试那天,有人给宋黎寄箱石榴,快递箱子里还有封信。
看完信宋黎才知道,寄件人居然是那个泼她水阿姨。
严格来说,那是封感谢信,应该是由别人代笔,信里讲整件事来龙去脉。去年年中,她丈夫因哮喘去世,盛严霄用钱和房子和她私,实在是生活所迫,她只能接受。
年初他们过去劝她出庭事,被盛严霄知道,为封口,某夜绑走她和
为妈妈在京市念书,已经是她最大勇气。
迟迟没有得到她回应,盛牧辞也没急着追问,只静静站着。
那天在江南华庭,靳时闻对宋黎说那句话,他直记得。
——你是能做到为他回京市?还是你觉得你们能有结果?
盛牧辞并不知道她经历过什,唯能确定是,她对京市很排斥。
宋黎扯过枕边连衣裙,匆匆往身上套,腹诽着,狗男人坏死,光有非分之想,下回跟他出来得穿难脱牛仔裤。
不过,也怪她自己喝醉意志力薄弱,没抵住诱.惑……他上辈子定是狐狸精!
宋黎红着脸,拽过长长裙带往腰间系。
两人都安静着,她穿裙子时,布料窸窸窣窣摩擦声很清晰。
盛牧辞背身站着,眸光深远地望着外面天,听着身后动静,忽地说句:“跟去京市好不好?”
道深刻人鱼线。
宋黎扭过脸不敢看他。
她头发散乱在圆润肩头,有边蕾丝肩带歪,滑掉下来,在细细手臂挂着。
瞧着瞧着,盛牧辞记起来,那边肩带似乎是他挑开,为方便……他舔唇,笑声。
是在他意味深长笑里,宋黎突然回神,看眼被窝,才见自己裙子没。
问这话不光是想每天见到她,他也有私心,想知道,她能不能为他做到。
可惜到最后她只是轻轻地说,想想吧。
这不是句敷衍。
那天后,宋黎有很认真地思考,但这个抉择对她而言很难,真很难。
也是从那天起,他们微信或电话聊天变得少,倒不是因为有矛盾,而是医师中级职称考试时间就要到,往年都是在四五月份,今年不知是何原因延迟些。
宋黎系蝴蝶结手顿,霎时呼吸窒住。
她慢慢垂下眼睫,没回答,眼底黯淡着,确实是没想到这快就要面临这个问题。
其实宋黎不是没想过,和他在起后,无数个午夜梦回她都有在想。
去京市,不用再和他分隔两地。
可到目前为止,她似乎还没有那个胆量,去面对过去京市人和事。
睡前事也隐隐记得些。
错愕短瞬,宋黎蓦地把被子拉过肩,躲在里面扯回肩带,热着脸:“你……转过去。”
便宜都占到这份上,穿个裙子还不给他看?盛牧辞淡淡挑眉,还算听话地回过身去。
宋黎不放心地观察他两眼,嘟哝着:“别回头。”
“喔。”他双手闲闲地抄在裤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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