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下巴抵着膝盖,呼吸因自己不纯粹小心机渐渐难以平静。
她确实有放筹码意思,可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不回来,就算她无条件答应也无济于事。
四月气温回升,但冷空气还在上跳下窜,时不时蹦出两天,搅得天气忽冷忽热。
也是凑巧,月初科室有位住院医请产假,于是他们负责病人不可避免地增加。
连轴工作几天后,宋黎在个午觉察觉到不对劲。
想到居然是这个……
不过也是,当初在南迦山跨年就是下着雪,她和群哥哥泡在雪山环绕汤池,被他在玻璃房里逮个正着。
有时候这男人心眼真就芝麻那点大。
“等你回来再说吧。”宋黎想笑,话出口瞬冷不防陷入自迷茫。
“嗯?”他似疑问,又好似是在向她确认。
盛牧辞只说:“管他们。”
宋黎不懂经商,但也知道商界如战场,听得出他当时疲于应对那些纷争,就没再劝。
而且她也私心地想留他说说话。
对面传来拖开办公椅声响,他应该是坐下来:“给十四吃那好,自己就吃两块儿酥饼?”
包装盒里还剩许多块甜酥,宋黎指尖慢慢地拨着:“特意买……”
累吗?”
话刚问出口,宋黎就听见那端有其他声响,似乎是有人走过来询问他何时继续开会,说是股东们都等很久。
好像还说句什,杜氏杜悦童小姐也在等他。
盛牧辞当时很烦躁,所以语气不太好:“他们刚吵多久就给老子再等多久,坐不住就滚!”
那位大概是助理之类,应完话后就没声儿,估计是不敢惹他已经离开。
刚睡醒眼皮还是很沉,酸胀得睁不开,脑袋也昏沉沉,头绪稀里糊涂。
她好像要感冒。
其实睡前宋黎就有点感觉,那时她剥开最后颗巧克力
宋黎敛着眼睫,轻慢地回答:“……等你再来南宜,就跟你去。”
电话里片寂静。
沉默顷刻,他问:“真假?”
“嗯。”
盛牧辞别蕴深意地笑,拖着尾音半信半疑:“别这样钓啊妹妹,很容易上钩。”
小声说着,她忽然把话岔开:“这不是担心养瘦十四,你回来要怪吗。”
盛牧辞低笑:“也把自己养胖点儿吧。”
宋黎想辩解自己没有很瘦弱,电话里人又慢悠悠出声:“刚刚看到下雪,就想起……”
“什?”宋黎好奇。
盛牧辞大概是靠着椅背搭着腿,先前阴郁消散些,话很散漫:“某人说过心情好和起泡温泉,也不晓得什时候能答应。”
宋黎很轻地唤他:“盛牧辞?”
安静须臾,盛牧辞平复下情绪,声里听不出方才半分冲:“嗯?”
“你是不是要忙?”
“没事,陪你说会儿话。”
那时宋黎坐在餐桌前,曲膝踩着椅子,在夜里白灯下孤零零。她把桃酥全咽下去,柔声:“有事就去吧,别因为耽误,刚刚听到说,他们都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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