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双眼睛布满红丝,眼皮都明显浮肿,苏棠年还真难看出她有多伤心。
“崽崽,没事儿吧?”苏棠年进屋就捧住她脸,左看右看。
宋黎松开牙齿,露出弯笑。
但那笑容真不太好看,眼眶红,鼻尖也红,碎发乱在额鬓,惨兮兮地仿佛是被凌虐过。
“靠,靳时闻算什男人,把你弄成这副样子,直接击毙好吗!”苏棠年比自己失恋还气愤,抱着住宋黎,拍拍她背:“不哭不哭,咱也算及时止损,们仙女宝宝要什样男朋友没有,是不是?”
瞳仁泛酸,宋黎克制地将泪压在眼眶里,到最后只闷出两个字:“谢谢……”
盛牧辞很轻地望过去眼:“想哭就哭,哭又不犯法。”
都说没人心疼难过叫孤苦,有人心疼难过才叫委屈。盛牧辞那也不是心疼,大抵只是强者目睹她软弱,实在看不下去。
可他说话,宋黎莫名其妙就委屈。
在眼泪不受控地飙出前。
有个不轻不重东西在这时被人丢过来,倏地,落到她裙摆上。
宋黎下意识低头去看。
是盒纸巾。
“兜着哭,纸巾管够。”坐她身边路无言人突然开口。
盛牧辞是个周身都没有烟火气人,人情味很淡,给人种只能远观气场。
麻烦你。”
盛牧辞轻哼,直起身,走向车后座。
“那也不对好点儿。”
他语气比清汤寡水还淡,但其中藏三分温柔。不过这是在很久以后,宋黎回想起这天,才意识到。
军绿色牧马人驶往鹿枝苑方向。
“棠年,没事……”
宋黎失声般,嗓音哑到发虚,她咳两下才继续扯出声音:“就是,想你陪吃个饭。”
回来后,宋黎整个下午都在卧室,坐地毯
宋黎落荒而逃。
苏棠年得知宋黎分手,是在下班后。
当晚,她从民政局直奔鹿枝苑,半小时后,苏棠年喘着粗气出现在宋黎家。
门开,苏棠年就看见这姑娘穿着棉白睡裙,脸蛋洗得素净,长发在头顶盘成松懒丸子。
她站在门里,咬着袋吸瘪酸奶。
可他每回都能留意到她微妙,比如先前替她吃芒果,比如给她外套,比如眼下递她纸……
你说那是关心吗?
宋黎觉得不是,大概是遇到只流浪小野猫那样,他随手就喂点儿。
但他确确实实又不是完全无情。
宋黎双手握着那盒纸巾动不动,很奇怪,她当时想逞强句“没有要哭”,却怎都说不出口。
宋黎望着窗边路倒退景,失神地想,如果外婆知道她和靳时闻闹分,会很生气吧,到时候肯定更不想搭理她。
想到这儿,她眼前再度泛起层湿润。
车在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下,要求外来车辆登记。程归回头问她,笑容温和:“住哪栋?”
宋黎回神,着急说话,不慎拖出几许哭腔:“不用开进去,就两步,谢谢你程医生。”
话落,宋黎侧身就要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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