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语和朗颂都察觉到孙谚识情绪变化,朗颂拿走挂坠,握住孙谚识手。
谢霜语轻声细语地说:“你不要感到自责,就是怕你会这想,所以开始并不想说。和雷斌之所以分开,因为和他本来就不合适,即使日记和挂坠没有别发现,最后也必然是分手收场。况且,日记是自己写,照片是私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抛弃朗月也是自私个人选择,你更加不必因此内疚。”她顿下,更紧地攥着手中挂坠,让尖锐三角刺入自己手心,“正如你所说,可以向同学求助,可以把小月月交给雷斌妈妈,还有很多其他选择,但最终选择最极端、对小月月伤害最大那种。因为自私薄情,只想快速、彻底地摆脱原来生活,摆脱那蚂蟥样父母,也不想再和雷斌有任何瓜葛。所以,选择把她抛弃在公园门口,让她被陌生人带走。”
她像个无关紧要地旁观者,冷静地分析着自己丑陋自私内心世界,脸上没有难堪也不觉尴尬。这多年来,她内心住着恶魔,她不敢直面,只敢在梦里与它相见,然后大汗淋漓地醒来。此刻,她亲手揪出心里丑陋不堪恶魔,只觉得如释重负。
她偏头,淡然启唇对朗颂说:“朗颂,谢谢你。看小月月照片、视频,她很漂亮很乖,你把她照顾得很好,做比很多父母都要优秀。”
朗颂淡淡地应道:“她是妹妹。”所以为她做什都是应该,理所当然。
斌心里他是谢霜语暗恋对象,是情敌,是致使他们分手导火索。
雷斌单亲家庭本身就树立他争强斗胜性格,在任素芬思想灌输下变得愈发要强,特别是在“孙谚识”面前,他骄傲、自尊、自负根本不允许他把这些往事吐露出来。他憋着、忍着,最后用冷嘲热讽等各种方式来报复,满足心理上快感。
孙谚识抬起头,问道:“所以雷斌至今不知道你们有个女儿?”
谢霜语点头。
“那天恰巧听到雷斌和他妈争吵,他妈账户里多二十万块钱,是你给?”
谢
谢霜语坦诚回答:“嗯,因为心里愧疚。找人帮忙转交,她为儿子会守口如瓶。”
孙谚识又问:“你当初为什不把孩子交给雷斌,他和他妈都不会对孩子不管不顾。”
谢霜语沉默片刻才回答:“父亲因为偷窃坐过牢,读小学时没有人会叫名字,他们叫‘劳改犯女儿’,不希望女儿和样,长大以后被嘲笑、被讥讽,成为辈子都摆脱不掉阴影。”
至此,所有事情都已水落石出,孙谚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心情更加沉重。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那个又回到他手里银挂坠,感觉握着块烙铁,烫得他手臂发麻。不久之前他还因为这个吊坠是朗月找到亲生母亲重要线索而感到喜悦,然而令他没想到是,朗月悲惨命运竟然是因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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