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捂住耳朵,想把这些声音屏蔽在外。可是根本没用,那些声音是从她脑子里发出来。她太绝望,疯狂抓挠着自己头发,就在濒临崩溃时刻,她想起很多年前那个为他挺身而出少年孙谚识,人体自保护机制促使她打出那通电话去求救。
当孙谚识微哑声音从手机听筒钻进她耳朵时,脑子里所有洪水猛兽样声音轰然褪去,她知道自己得救-
到医院挂急诊,医生先给安排拍个片子,幸运是并没有骨折。医生给伤处固定下,让明天上午再做个核磁共振,看看是不是韧带损伤。
此时已经是凌晨
她当然是知道怎回事。
今天她鼓起勇气去个故地,想起些让她追悔莫及往事。晚上睡着后,她便立刻跌入个个久违噩梦,循环往复。她从噩梦中遽然惊醒,感觉黑暗中有只手紧紧地捂住她口鼻,使她无法喘息,她好像被闷在只巨大塑料袋里,被濒死恐惧所包裹。
她挣扎着起来找抽屉里药,可四肢完全不受控制,不小心撞倒柜子,那个实木柜子重重砸向她脚。
她根本没感觉到疼,疯似抓住药瓶艰难地拿颗药塞进嘴里,然而切并没有变好,耳畔有突然响起梦里那些令她惊恐至极戏谑、责骂。
“你刚才经过时候偷偷看,不就是对有意思吗,摸你下怎?”
嗜睡、头痛、运动失调等。
他没有揣摩、流连,立刻收回视线,背着谢霜语下楼。
上车,谢霜语再次表示歉意:“抱歉,其实以为并没有那严重,所以想请你过来帮买点药就行,但是看起来比想象中严重很多。”
孙谚识偏头看她眼,应声“没事,应该”,便再没吭声,也没问那瓶药是怎回事。
其实当他推开房门看到谢霜语沉抑又无助地挨着床坐在地上,对周遭切似乎都无知无觉模样时,就已经敏锐地意识到谢霜语半夜打电话给他可能不是因为脚受伤,她或许是在求救。
“少在这里装清纯,听你们学校人说你跟很多男好过。”
“大学毕业后要回老家考公,要回老家相亲嫁人。”
“你连爸妈都不要?养你有什用?你这个赔钱货!”
“你不喜欢,当时又为什要和在起?!”
除此之外还有婴儿尖利啼哭声。
那个药瓶证实他猜测。
车里很安静,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绿灯时,谢霜语突然开口:“其实……”
孙谚识看她,她生硬地扬扬嘴角,继续道:“其实有严重焦虑症……”
眼角余光看到绿灯亮起,孙谚识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继续开车,稍稍偏头,用寻常态度问道:“看过医生吗?”
见孙谚识神态坦然并无异色,有那瞬间谢霜语是想把心里话和盘托出,但最终没能鼓起勇气,她低声回答:“看过,原本直控制得很好,今晚不知道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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