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丁叔、炳叔之流为什对孙谚识是这样深恶痛绝,甚至连拒绝根烟都要用擀面杖去拨开孙谚识手。
他们并不是单纯地无法认同孙谚识性取向,他们只是全身心地去和个失去唯亲人老太太共情,也全身心地去和独生子走“歪路”孙家父母共情,他们把别人情绪强加在自己身上,然后自以为正义地施加在孙谚识身上。
他也终于明白郑烨为什说“张循也是凶手”。因为张循作为百分百能够理解孙谚识那个人,在孙谚识被所有人误解时,选择沉默和旁观,最终导致自己也成受害者。
他终于明白为什孙谚识说他睡不着,要靠酒精才能入睡,因为他太痛太苦,需要“麻醉剂”来缓解。
朗颂将十指插进头发里,用力抓着自己头发,试图让另种痛感克制住让他几乎没法喘息地心痛,然而只是徒劳。
方好好生活,然而意想不到是,个月后他和张循就天人永隔。
个雨夜,张循开着车撞向桥墩,当场死亡。
直至接到确认张循身份电话,张老太才得知她狠心不去看望孙子,她巴望着快点“治好病”孙子早就出戒同所,惨死于车祸。
张老太在得知是孙谚识把张循弄出戒同所以后,便把张循死统统算到孙谚识身上,她固执得认为如果没有孙谚识,乖巧孙子不会“染病”,更加不会死。
她大闹孙家,把孙家砸个精光,后大病场,好以后便有些神志不清,近两年更严重些。
“小颂,你没事吧?”
郑烨连叫三声,朗颂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他看着视线上方郑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倚着墙蹲坐在地上。
“啊——”朗颂茫然地应声,“没事,想坐着。”
郑烨看着朗颂苍白如纸脸色,将信将疑地问:“真没事?是不是刚才被雷斌伤到哪儿?”
朗颂不想让郑烨看出异样,强撑着站起来:“
“孙爸孙妈本就是老实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理屈词穷地半个字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照顾着张老太。”郑烨呼口气掩饰自己哽咽,“孙妈走,孙爸搬走,这两年就是谚识直在照应着张老太。他心里有愧,始终觉得如果当年他不插手话张循就不会死。他多有能力人,窝窝囊囊待在这小破巷子,很大部分原因就是想替张循守着张老太。”
回忆起往事,郑烨握拳强忍还是没能忍住,把没能挥到雷斌脸上拳头砸到墙壁上,他怒喝:“就不明白,他就是喜欢男人,招谁惹谁,招谁惹谁!如果没那多破事,他不会这样!”吼着吼着他声音又低下来,喃喃道,“要是他喜欢女人多好啊……”
“戒同所……”
朗颂脸色惨白地默念这三个字,心如刀割,即便郑烨用句话略过孙谚识在戒同所里度过那两个月,他也能想象出来那是段如何令人绝望日子。
些令他大惑不解事也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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