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护士见孙谚识不上车,拍他下,语速飞快道:“是家属吗?上车。”
孙谚识抬腿欲上车,心里“咯噔”声,猛然想起朗月还个人待在家里!他把拉住赶来帮忙丁婶道:“丁婶——”
“去去,”丁婶打断他,“要是端个尿盆你也不方便。”说着,她就上救护车。
心底莫名涌上强烈不安,孙谚识飞奔回家,朗月却果真不在店里。
他立马跑进院子,院里空空荡荡安静无声,没有朗月,也没有黄豆,他又马上上楼,然而他将楼上楼下翻个遍,甚至连柜子里都找,也没有找到朗月。
紧接着,声声痛苦“啊哟哟——”响起,还夹杂着尖利猫叫声。
孙谚识直起腰凝神听着,发现这痛苦呻吟是张老太院子里传出来。
出什事?!
孙谚识未多作考虑,起身冲进张老太家小院,眼前幕让他颗心提到嗓子眼。
张老太蜷缩着身体侧躺在楼梯口,嘴里难受地呻吟着,她额头、脸上鲜血淋漓,衣服也脏乱不堪,显然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摔成这样。
抱有幻想,六年来,他们从来没能平静地坐下来聊过。
同性恋、他妈死,始终是他们父子掩盖在皮肉之下血淋淋伤口,如果想让这两个伤口愈合,只能由方妥协才行。
但显然,他爸是不可能妥协。
孙谚识无力地朝朗月招招手,朗月看着孙谚识,又担忧地看着孙耀扬,最后用小孩子最纯真方式小心翼翼地抱孙耀扬胳膊下。
孙耀扬冷硬心脏被小姑娘举动温暖,忍不住扬扬颤动嘴角,眯眼笑下。
孙谚识蓦然想起虎虎被拐跑那件事,股森冷寒意从脚底直窜后脑勺。
张老太小黑猫发出“嗷呜嗷呜”凄惨叫声,绕着她焦躁地踱步。
短暂惊慌之后,孙谚识立马镇定下来,视线捕捉到晾在院里条毛巾。他把扯下毛巾折叠两下,压在张老太额头上那条足有五公分长伤口上。
张老太双眼紧闭,发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孙谚识猜想可能摔出脑震荡,他不敢轻举妄动,边观察着张老太情况,边掏出手机打给120。
大概七八分钟样子,120赶来,用担架将张老抬出蓝楹巷。
从养老院出来,孙谚识带着朗月去吃午饭,然后精疲力尽地回家。
朗月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乖巧地自己玩,开始在店里捏橡皮泥,后来跑去院里跟黄豆玩橡胶球。
孙谚识像被抽干力气似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纷乱如麻。卓历纠缠和他爸胁迫就像两面朝他缓缓移动坚实墙壁,他夹在中间,前方无进路,后方无退路,无处可逃。
“啊!”
他突然情绪失控,烦躁地抓着头发低吼声,然而钻进耳朵这声“啊!”却并不是他自己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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