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睁着眼睛躺
足足有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慢慢探出睡得发软
手去摸枕头下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已经是凌晨
点。
孙谚识摸摸瘪下去肚子，胃已经不疼，就是饿得很难受。他关
面糊、鸡蛋、香蕉搭配看起来非常像黑暗料理，孙谚识本以为味道可能言难尽，但结果出人意料好吃。
香蕉香甜味和米糊还有鸡蛋花搭配起来并不会很突兀，吃起来有点像藕粉，但不会像藕粉那
糊嘴，入口即化。
他从朗月手里接过勺子，连着吃好几口才想起来问朗颂：“你们吃没？”
“吃过。”朗颂回答，眼神示意下桌上药，“吃完记得吃药。”
“好。”孙谚识应句，在朗颂转身离开时又叫住他，说句“谢谢。”
只乳白色瓷碗，冒着蒸腾热气，碗旁边还有只水杯。
“怎？”孙谚识问。
“吃饭。”朗颂回答，“医生说禁食十二个小时以后如果没有再吐血就可以进食，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十二个小时。”他把托盘放到房里桌子上，“吃完东西再吃药。”
孙谚识朝碗里看眼，是碗面糊状东西，看起来像藕粉，上面飘着鸡蛋花，还有几片香蕉。
他不禁蹙眉，问道：“这……是什？”
碗面婆婆下肚，空虚胃被填满，也让孙谚识肚子横冲直撞火气蛰伏下去。生理上得到满足，心理上空虚感却变得强烈起来，孙谚识清楚地知道这种空虚感因何而起——他身体在渴望酒精。
医生开药和那份胃镜检查报告都在桌上放着，孙谚识拿起报告单，通过单子上彩色图像可以清晰看到胃贲门、幽门、胃底等。他只看眼便迅速叠起放回原位，然后端起旁边水杯把药给吃。
吃完药他向后倒去躺会床上，极力按捺住生理上对酒精渴望。
可能是昨晚胃出血消耗他太多精气神，可能是药里有什安眠成分，他重新躺下后很快就睡过去，往常那些光怪陆离梦境没有再出现。
这觉睡得格外踏实，就好像把这两年缺觉次性给补足，以至于孙谚识睡醒时有种恍如隔世不真实感。
“种暖胃小吃，”朗颂向他解释，“医生说你这几天只能吃粥类软烂食物，你先尝尝，不喜欢话
再给你煮粥。”
朗月趴在孙谚识膝头，见他没动，着急地跑到桌前小心翼翼盛勺。她用小嘴呼呼吹凉，努力踮起脚尖想递到孙谚识唇边。
孙谚识怔怔地看着朗月纯净明眸，时忘做出反应。
朗颂见他不动，以为是不敢吃，解释道：“这是老家种小吃，叫面婆婆，小时候生病时候，妈就会给做这个，她说吃以后病好得快。”
盯着眼前勺面糊，孙谚识不禁想起以前生病时他妈给煮百合粳米粥，大概每个母亲都有道哄孩子美食。他闭闭发烫眼睛，旋即低头含住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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