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吸吸鼻子,将纸按在肿
于洲接过纸擦擦,撑着桌子起身走回房间,他不知道于国文在哪儿,他也懒得管,纸巾摩擦伤口,涩得生疼,于洲推开房门又锁上,摸出响许久手机,视频头像跳动,是陆在河。
于洲拒接视频,又怕陆在河看出异常,转拨通电话。
“在忙吗?是不是不方便。”陆在河开口便问。
于洲基本不会拒接视频,陆在河以为打搅于洲事。
于洲:没有在忙
为什他人生必须要经历这些呢?这难道是对他磨难和考验吗?
于洲想不通,想不明白。
他要求难道很高吗?
他很早就不肖想个和美家庭,他也不肖想能像正常人样开口说话,他只想要个正常父亲,他只想要未来人生无风无雨,但连平淡都那艰难。
于洲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上,他真希望是条小鱼,他可以只拥有七秒记忆。
好像个直加压直加压密闭容器,今天容器满到不能再满,顷刻间爆炸。
不仅炸毁旁人,自己也未能幸免。
于洲不知道给于国文多少下,也不知道捱多少下,被突然回家张振发现并拦开时候,于洲整个人都是恍惚,他失力气跌坐在沙发上,眼帘上有东西滴落,于洲抹,是血。
于国文按着他脑袋磕在桌角,磕个口子。
被拉走后,于国文愤怒地吼叫、怒骂,张振直拦着,将他整个人往后推,那八五大高个对上于国文七三个头,论力气,根本不是张振对手,张振轻松地将他拦下推到旁。
“那就好,打来是想问问你喜欢数字几?”
于洲抹抹眼睛,手指上湿漉漉,屏幕被蹭得很花。
于洲:2
“好。”
于洲:为什要问这个
久远伤疤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化,翻涌出时反倒愈加刻骨铭心。
他以为忘却,其实都只是被掩藏。
难听、模糊呜咽声占据于洲耳膜,他连放声大哭场都是奢望,朦胧间有声音传来,紧接着是更清晰人声。
“于洲——于洲?”
于洲抬起脸,张振递来纸,他大概是没有安慰人经验,又被于洲满脸血样子吓跳,嘴里打个顿,转移话题说:“你手机好像响。”
张振与于洲合租时间也不短,还是头次见于洲如此失态,不知道发生什情况闹成这样,张振拉着于国文进阳台劝说,于国文完全不听劝,又是阵骂爹骂娘。
于洲被留在客厅,头脑恍惚,不知道该干什,他脑子片混乱,机械重复地擦眼上血,但越来越多,越来越稀薄,于洲抹脸,才发现血和泪混在堆直往下淌。
于洲点也不想哭,却止不住眼泪,眼泪像溪流样,怎也收不住。
于洲不清楚哪来委屈吞没他,只觉得这多年来苦楚都在今晚爆发。
越来越多泪水泛滥,于洲弓着身体,蹲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腿蜷缩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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