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眼见是劝不清醒人,心中挣扎,正欲再多说些什,忽而雪竹前
静默阵子,方俞便听到身后传来委屈哭声,他憋口气,由着人哭去,心却是未铁好阵儿又叫人给哭软。
他咕噜从床上坐起,看着红着鼻尖,大眼睛巴巴儿掉泪珠子人,气道:“谁教你这套?你小爹都没你会哭。”
青盐看着方俞抽抽鼻子。
方俞伸手给小哥儿抹抹眼泪:“就真非他不可?”
“嗯。”
楚静非忍不住心下嗤声,又在耍什把戏。
散朝后,楚静非对旁公公道:“同朕寻件便衣来,去趟首辅府。”
“是。”
方青盐听说他爹气病,连朝都没去上,在小厨房里煮些羹汤,讨好给方俞端去。
“爹,吃点东西吧。”
青盐瘪着嘴,被拽着往前走,他回头可怜巴巴看着纪谨,王爷想上前解救自己小娇妻,却被府上护卫请出去。
“无法无天,这孩子是白养,看好他,起码得关上三个月。还有这纪谨,衣冠楚楚模样,竟然,竟然还翻人墙角!”
乔鹤枝轻轻给方俞拍着背:“瞧青盐是心许纪谨。”
“个巴掌能拍响,他若是没那意思纪谨胆子再大也不会翻墙。你是没见着两人当时模样,这个青盐,当真是要气死。”
“事已至此,生气也无法,还是想想法子吧。”
“他块木头有什好?从小就舞刀弄枪,是不懂风月不知道疼人。”
青盐辩驳:“就喜欢木头。”
“你这孩子是没救。”方俞气牙疼:“他以后是要做皇帝,三宫六院,便是你做皇后,那也免不得后宫争斗。难不成你还要爹把老骨头跟你处理?青盐,不是爹爹古板不要你跟他在起,谨儿也算是看着长大,他什人爹知道,可要叫你置身苦楚之中,爹又怎忍心,总不可能劝他不要做皇帝吧?”
“爹与陛下君臣多年,如果爹爹这做,怎对得起陛下。”
青盐知道他爹说字字珠玑,这些事情他也已经想过:“如果别无选择,愿意为他受苦。”
“不吃,你也别叫爹,可没你这样小哥儿。”
瞧着方俞卧在床上,连正面儿都不肯看他,青盐只好将羹汤放在桌上,上前到床边上去坐着:“爹爹,知道错。”
“那你以后就再别见他,给断。”
“爹!”
“怎,这就不肯,你是存心认错吗?”方俞回身看人眼,见他犟着脾气,恨铁不成钢又翻身回去不看人。
方俞灌肚子茶,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心中还是火大,孩子大看不住,老父亲生气又伤心。
翌日,朝会楚静非点方俞奏报。
“陛下,今日方大学士告假。”
楚静非原本还打算宣布要事,心中本就不多愉快,这朝更是蹙起眉:“作何告假?”
“说是夏日天气燥热,又有小贼入室窃要紧之物,时间怒火攻心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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