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枝指尖阵阵发冷,若非是有方俞握着手,他几欲将自己衣服拧破:“府里收到信函,尤镰险些晕过去,此番受冲撞便难产。”
方俞听完顿时脸色也变得十分沉重,辅国将军府子嗣单薄,老将军已经殉国,若是独子也不幸死在边关上,那实在是太过于惨烈。想起尤镰不过同将军新婚几个月便被召往边关,别就是生死,论谁说起来也不得不哀叹声。
他轻轻抚着乔鹤枝背脊,宽慰着人:“将军夫郎身体健朗,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度过此关,你别太伤心,当心自己身体。已经差人去请马太医。”
两人说完来龙去脉,便是再好心性也坐不住,只好在产房外头大院儿里来回踱着步子,老太太手上挂着串佛珠,虽未似寻常人般着急张望哭叹,但手指拨动珠子速度十分快,嘴皮子也是不断开合,想来心中也是片乱麻。
儿子生死未卜,儿媳小孙也不知能否保命,没有人比这位老太太更加焦灼忧心。
赋羌巷请马太医来,与之在秋猎上数面之缘,他老人家为人忠厚,兴许愿意跑趟。”
若是尤镰有个三长两短,不单是将军府,便是朝里也不得安稳:“你且快差遣人去吧,不必随着,路识得。”
门童连忙道谢领命小跑着出去,人方才走远,方俞便听见声再熟悉不过呼喊:“夫君!”
方俞回头,见着挺着肚子乔鹤枝被丝雨扶着急急朝这头走来,他连忙迎上去,把握住乔鹤枝远远就伸出手。
“你手心怎这般凉。”方俞忍不住关切,细细看着乔鹤枝,眼睛已然有些发红,不知下午是又眼红几场:“别哭,没事儿。”
“马太医到,马太医到!”
诸人回首,只见头发已经花白太医被下人搀着过来,顿住脚步同方俞做礼之时连忙擦擦汗,老人家年纪大,想必听说是产子生死关头,也是着急忙慌赶过来。
“马太医,深夜麻烦您跑趟。”
“不麻烦不麻烦,为人医者,这是应当,更何况这又是辅国将军府。”
他将人揽进怀里,像难产这般事情原不该让乔鹤枝来看,如今他也身怀六甲,高低会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想,不利于他养胎以后生产。只是尤镰是乔鹤枝京城中最要好朋友,若是此关头他不来,实在又伤感情,且尤镰丈夫还不在身边。
乔鹤枝着实是有些害怕,看着尤镰这痛苦,实在担忧。
今方俞总算是回来,原似浮萍漂泊,但见到人心里就有根。不过半晌,他便从方俞怀里重新起身,轻轻抹抹眼角,拉着方俞到安静之处:“夫君定然回朝以后就着急赶回来,不知出大事。”
方俞闻言眉心凝:“发生何事?”
“原尤镰弟弟已经是近产期,婆子杆皆道可顺利生产,但今日西北突然传信回将军府,说……说军中出叛徒,将军领兵之时受伏击身受重伤,仗大败,今朝在营中养伤,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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